南冥國,七巷街
街上熱熱鬧鬧的場麵,卻未曾一人在做生意,隻因今日是皇上的弟弟寧安王大婚之日。
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路人看著這盛大的派頭,也不由得一驚。
“這寧安王是娶誰,這麼盛大?”
“聽說是北淵的允清公主”
“北淵這公主可是貌似天仙啊”
“寧安……”
隊伍為首的那人道:“今日是寧安王爺與北淵公主大婚之日,這些金葉子是王爺賞你們的”
人們撿著撒下的金葉子。
轎子裏的人兒微微揚了嘴角,出手還真是闊綽的王爺,隨隨便便一片金葉子就過普通老百姓過一生了。
到達冥王府前
“停,落轎”
轎子裏的人兒出了聲:“清然,是到了嗎?”
轎外的婢女回道:“是,公主,到王府了”
轎子裏的人便沒有了聲音,和親公主,嗬,為了北淵,父皇也還真的是舍得。
下了轎子,拜了禮,被送回房裏的姑娘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等著那所謂的王爺來揭紅蓋頭。
不知何時響起了清然的聲音
“見過王爺”
清然看了看床上的人,也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公主,轉身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寧安王徑直走過去,站在她的麵前,揭開了她的蓋頭,床上人兒抬起來頭,看著眼前的王爺,他為之一震。
她一襲雲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此時的王爺覺得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
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
床上的人兒看著眼前的男子,隻覺得棕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溫文爾雅,他是對完美的最好詮釋。再加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他美麗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一身緋紅喜服,金繡繁麗,極致尊貴優雅。
這是他第一次見世人口中的北淵公主。
這是她第一次見世人口中的寧安王爺。
王爺把喜帕扔在了床上,自己坐到了桌子旁,看見眼前人兒道:“想不到允清公主竟有這般美貌”
“王爺謬讚,王爺不也是沒有讓知離想到有這般容顏嘛”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謝均言輕笑了一聲。
“和親公主,北淵皇帝還真的是舍得”
說是和親公主,季淮姝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北淵有好幾位公主卻偏偏選了自己做和親公主的原因。
季淮姝抬起頭,直盯著謝北禦的眼睛,冷笑了一聲:“王爺不也娶了和親公主”
謝均言如今覺得這北淵公主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趣。渾身帶著刺兒,見誰就紮誰。
謝均言站了起來,走近季淮姝,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緩緩開口道:“你到底為了什麼答應來和這親?”
季淮姝直接跪了下去,道:“妾身隻求王爺護北淵安全。”
謝均言看著眼前跪下的人,皺著眉想著,傳言不是說這公主高冷嘛,這又是什麼?
“起來,夜深了,王妃早些歇息吧。”
謝均言說完向門外走去,對著門外的清然道:“伺候你家王妃休息”
“喏”
清然走進去,疑惑的問著:“王妃,王爺他?”為什麼出去了?
能讓季淮姝收起鋒利的刺的也就清然了。
“清然,不該問的別問”
“喏,清然明白,清然伺候王妃休息吧”
季淮姝也明白清然擔心什麼,王爺大婚之日沒有和自家王妃一起過夜,傳出去我也便落得個笑話。
“清然,忙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
“喏”
季淮姝一個人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答應做這個和親公主是對還是錯,就算錯了,現在也來不及了。
離開新房的王爺來到了書房,一個人坐在那裏想著自家王妃是為何如此,既答應和親,就隻是為了護著北淵?
謝均言對著門外的人叫道:“謹戈。”
被叫做雲止的人走了進來,行禮道:“王爺。”
“查一下北淵。”
“是。”
應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謝均言也在書房裏翻閱著他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