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一點風也沒有。知了在樹上有氣無力地唱著歌。
在大山下,有一村莊名為鳳凰村。村裏有一院子,院裏有位產婦正生產。
這位產婦正是孫芸娘。隻見她嘴裏死死咬著一塊布,滿頭大汗的躺在簡陋的草席裏發力。
而旁邊一婦人不停的給芸娘擦汗,一邊鼓勵她用力。
“芸娘,再用力點,孩子頭快要出來了”。
芸娘的頭不住的往後仰,額頭青筋並現。濕答答的頭發貼在臉上,就像在水裏剛出來。
隻見她雙手緊緊抓住草席兩端,手指關節泛白,兩腳顫抖著彎曲。
“嗯嗯嗯。。”的聲音在她喉嚨間嘶啞的發出。
持續了二十分鍾,還是不見胎兒頭出來,這位名為林大娘的婦人著急的用手往產婦兩股之間探去。
“這才開了五指,還早呐。得要開到十指才能出來”。林大娘安慰著芸娘並且拿掉了她嘴裏的濕布。
“林大娘,如璋回來沒?”芸娘有氣無力的問。
“村中的何叔已經去山上叫了,估計很快能趕回來,你放心吧。”林大娘邊說邊給芸娘喂了些水。
不久後,“啊,好痛!痛死我了”芸娘突然高聲大喊著。
林大娘急急忙忙的往芸娘下麵看去,已經有開到十指了。
但仍然看不到胎兒頭。於是她再次用手往下摸,結果摸到了一隻小腳。
林大娘心道:壞了。這可是臀位。平常胎兒都是頭先出來後身體。這腳先出來得要芸娘的命。搞不好是一屍兩命。
想到這,林大娘冷汗就先下來了。
心想怎麼辦時剛好聽到外麵院子裏有喊聲傳來。
“芸娘,芸娘,你現在如何?”淩如璋急促地拍著門。
他今日剛好上山打獵,看能不能捕獲幾隻野雞或野兔給家中懷孕的妻子補補身子。
天剛亮,忙乎到現在才捕捉到一窩野雞。
等他往山中深處走時,結果聽到村中的何叔高聲大喊,說他娘子要生了。他才匆匆忙忙趕回來。
淩如璋並未進房而是在門外焦急的等待。同時屋外的小椅子上坐著兩個孩子。
這是淩如璋和芸娘的孩子,男孩淩晏君4歲,女孩淩雪3歲。
兩個孩子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們的爹爹在房外徘徊,小孩們也跟著滿臉焦急。
淩雪有點害怕,歪頭問淩晏君:“哥哥,聽林大娘說娘親是要給我們生小弟弟的。小弟弟在哪裏出來?”
淩晏君為難的說:“我也不確定呢,那日我聽聞村中的狗蛋娘說,是在胳肢窩生的,用手一夾就可以生出來了。”
淩晏君心裏也很擔心,不知娘親的胳肢窩疼不疼。
可憐兩個小屁孩也沒人給他們科普一下。等到多年以後,他們才知道生孩子不是在胳肢窩生的,因此還鬧了笑話。
為什麼他們三人沒有進房?
古訓認為男人孩子不能進產房。產房見血不吉利,產房是個汙穢之地,男人進入是要壞運氣的。
林大娘出了房門,跟淩如璋實話實說:“如璋,芸娘這胎難生產,是腳先下來。”
前年村中就有一婦人產子就是嬰兒腳先出而難產而死。還是一屍兩命。
“林大娘,求求你,救救芸娘!晏君雪兒可不能沒有芸娘!”淩如璋神色悲哀,雙手扶著門框哀求婦人。
兩個孩子也一邊跟著哭起來“娘親,娘親,我要娘親”。
林大娘臉色為難,隻能輕聲歎氣回道:
“大娘我隻能試試,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如璋你去拿根擀麵杖過來吧”。
淩如璋一聽趕緊去廚房拿了根擀麵杖遞給大娘。
“胎兒在肚子裏出不來隻能擀麵杖擀壓腹部讓他下來,時間太久的話孩子會窒息,芸娘也會大出血有危險”。林大娘說完就進門去。
女人自古生孩子就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一次。
看著芸娘那高高的肚子還是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