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時間不要緊嗎?”
為什麼自己要提醒對方?冬香正在靜靜地休息,就由她去好了,操心這種事說明自己還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吧。菊治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催她起來,冬香抬起臉來。
看著冬香的側臉,菊治問道:“今天不用再坐新幹線了。”
望著微笑的冬香,菊治接著說:“因為一個小時就能回去了。”
“是啊,就好像做夢一樣。”
這種感覺冬香和菊治相同。他們互相點著頭,結果最先下床的還是冬香。
菊治無可奈何地跟著她起了床。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冬香全身上下已經收拾齊整。
鬢發整齊、化著淡妝的冬香,真讓人看不出來她剛剛做完愛。
“今天孩子們在家嗎?”
“在,因為還在放春假。”
冬香的丈夫是否也在,菊治心想,但沒有問。
“下次什麼時候能見?”
“學校開學以後比較方便。”
“學校什麼時候開學?”
“從六號開始。”
等到那時,冬香的丈夫也上班了,這麼說她白天可以自由了。
“老三上幼兒園,所以回家較早,但我一點以前回去就來得及。”
也就是說,隻要是上午的話,兩個人說不定可以相當頻繁地見麵。
“那一個星期一次,不對,一個星期兩次也可以見吧?”菊治說道。
冬香微笑著問:“上午沒有人來這兒嗎?”
“打掃房間的人每星期來兩次,把她換到下午就可以了。”
菊治說完後,又問:“你的意思是否覺得還是去飯店好?若是情人旅館的話,新宿一帶倒是有很多。”
“不,還是你這兒好,讓我來你這兒吧。”
出入飯店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看到的話,恐怕會很麻煩。
“當然了,如果這兒可以的話,什麼時候都……”菊治指著冬香胸前掛著的高跟鞋項鏈問:“這個沒被注意吧?”
“沒有,沒關係。”冬香答道。
“我們要讓這隻鞋子盛滿幸福,我們也得變得更加、更加快活啊。”
“還要超過現在嗎?”冬香驚呆了似的圓睜著雙眼。
“真那樣做的話,我就沒法兒從這兒回去了。”
“不回去也行……”
菊治一邊點頭,一邊想起祥子說的:“那個人一旦認真起來,可就不得了了。”
看起來,期盼事情朝不得了方向發展的也許是菊治自己。
冬香於三月末再次來到菊治身邊,是上次見麵的六天之後。
幾乎一個星期就能見到一次,此事對菊治來說,至今好像還在夢中。這也是托冬香搬到東京之福,冬香說她今天可以從十一點呆到下午兩點。
把孩子和丈夫留在家裏看家,碰巧改成了這個時間段吧。
不管怎麼說,把家裏人扔在一邊,趕到其他男人身旁的冬香,恐怕會被世間認為是自私自利、不可原諒的女人。但是,一想到連日來忙於照顧丈夫孩子,一直被關在家裏的冬香,即使一個星期裏有幾個小時不在家裏,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雖說是短時間的外出,可實際上卻是紅杏出牆。一想到這些事情,菊治的心情就變得十分複雜,但不管怎麼說,菊治為了冬香已經把這段時間空了出來。
幸好大學也在放春假,菊治的時間相對富餘,可謂是天公作美。
菊治耐心等待,按照約定,剛到十一點冬香就出現了。菊治同樣等在門口,披著淡粉色圍巾的冬香仿佛春天的微風一樣吹了進來。
“天氣暖和多了吧?”
“嗯。”菊治在門口吻住冬香,一邊親吻一邊把她擁進了臥室。
“又見麵了……”
菊治喃喃自語,冬香卻在一旁微笑。這種微笑和假笑不同,是兩個人雙目對視的會心的偷笑。
“今天比平常時間要多。”
平時都是兩個小時左右,今天卻有三個小時,足夠揮霍。
“我要慢慢地欺負你。”
“不行,還請您手下留情。”
這時菊治試著問:“他今天呢?”
“說是和孩子們一起去百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