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這些想法也用不著對冬香說明一遍。隻是她已從一個單純的生育世界向高潮的文化世界踏出了一步。菊治感到很高興,更為自己引導了冬香而異常驕傲。
“我絕對不會忘記……”這句話一半是對自己,一半是對冬香說的。
菊治希望冬香不會忘記此次獲得的快感,也希望她不會忘記自己為此付出的努力。
與此同時,這次高潮在冬香體內也會打下烙印,即使想要忘卻也忘卻不了。
與人的頭腦相比,身體的記憶更為可靠。
菊治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開拓者”這個詞彙。
眼前的冬香果真是第一次登上了性愛的頂峰,那麼自己扮演的恐怕就是“開拓者”這個角色。
冬香以前的身體,用一個不太得體的比喻,大概就是一塊未經拓荒、未被開發的土地。
即使潛藏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由於沒有經過巧奪天工的開發,所以一直處於沉睡狀態。
在這塊土地上,菊治是首位著手進行開發的。他憑借壓倒一切的愛戀、不厭其煩的追求、出色的性愛技巧,經過拚命努力,終於使這片荒野萌生出嫩芽,花蕾開始綻放,到了最後,一下子開出了一朵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玫瑰。
整個過程好比是讓荒地變成沃野,或把其改造成現代化城市的工作,這不正與開拓者相同嗎?
如果把所有的女性稱為“大地”,那麼在這些土地上大概都蘊藏著發芽開花的可能性。隻要開拓者充滿激情、愛意與其結合,所有荒蕪的土地都會變成一片青綠的沃野。
女人的身體沒有一塊是不毛之地。
但並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擁有合適的開拓者。就是看起來十分能幹的男人,也未必能使花朵綻放。
實際上,回顧菊治自己的經曆,和妻子之間是虎頭蛇尾,和由紀甚至連花蕾都沒有結出。
隻有在冬香這塊土地上,成功地培育出盛開的花朵。
其中的差別究竟是什麼呢?或許和愛情的深淺、技巧的高低和土壤的不同有關。看來原因很多,其中兩個人是否匹配這點可能也很重要。
總之,菊治和冬香彼此都覺得十分和諧。菊治認識到這一點,心裏極為滿足,他小聲對冬香說:“差不多了,睡吧……”
冬香無聲地表示讚同,並主動靠近了菊治。
窗外月光清亮而充滿寒意。在正月初二這樣的夜晚,兩個人親密地相擁在一起,第一次在東京共同進入了夢鄉。
早上七點,菊治醒了。
準確點兒說,是被尿意憋醒的,他匆忙上了趟廁所,回來時看到床上沉睡的冬香,忽然又想和她親熱。
換作平時,菊治還會繼續睡下去,可冬香說了今天中午她要回去。雖說還有很多時間,但就這樣把時間睡過去的話,實在是辜負了屬於兩個人的大好光陰。
不管怎麼樣,菊治都想和冬香再親熱一次。
昨天夜裏,兩人相擁入眠的時候,冬香隻穿了一件吊帶睡裙,但是現在睡裙下麵卻穿上了內褲。冬香是什麼時候穿上的呢?菊治重新環視四周,隻見床腳下自己脫下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裏。
菊治記得昨晚二人幾乎是同時進入夢鄉的,冬香是後來起來穿上內褲,並把自己隨手亂扔的內衣疊放好的嗎?
說起來,脫在門口的鞋子,不知何時也全鞋頭朝前,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了。
菊治憶起去世的母親常對姐姐說的一句話:“一定要把鞋子鞋頭朝前地整齊放好。”看來這些也是冬香做的。
冬香良好的家教是她母親言傳身教的吧,菊治對她這種凡事井然有序的作風也相當欣賞。而且,這樣一個有條不紊的女人,做愛時的瘋狂迷亂就更加讓他心動。
反之,平時邋遢的女人做愛時再怎麼狂亂,也引不起菊治任何興趣。相比之下,平時柔順整潔的女人做愛時的那種狂亂,才會令男人興奮、著迷。
眼前的冬香靜靜地睡著,安靜得讓人都不知道她是否在呼吸。
然而菊治的手卻從她的臀部滑向側腰,再向胸前的雙乳摸去。冬香輕輕扭動著身體。
由於還是清晨,四周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在這個時候,沒有比摩挲昨晚瘋狂達到高潮的女子的肌膚更幸福的事了。
冬香似乎還沉睡在夢鄉之中。即使感覺到有人在愛撫自己,但意識上好像卻不十分清醒。
冬香還想繼續睡下去的話,當然可以讓她接著睡。可菊治卻想戲弄沉睡中的美女。
倘若親吻她的乳頭等,冬香也許會醒,還不如悄悄地把手指伸向她的私處,偷偷地進行愛撫。
菊治將她的私處左右分開,慢慢撫弄。
他並不打算弄醒冬香,卻希望看到冬香在不斷的性刺激下,徐徐睜開眼睛、意識清醒的那一瞬間。菊治一心想看發現自己被玩弄而驚慌失措的冬香。
眼下,菊治已經完全醒了,他橫著身子一邊愛撫冬香,一邊從她的肩頭向胸前望去。
好一個柔軟而近乎透明的冰肌玉膚。
如果親吻那裏並輕輕一咬,肯定會留下牙痕,還可能會變得青紫,一段時間都不會消失。
冬香的丈夫若是看到了這個傷痕……
想到這兒,刹那間,菊治被想要一口咬下去的衝動俘虜了。
果真做了此事,不就相當於自掘墳墓。菊治一邊提醒自己,一邊繼續手指的動作。
冬香小聲囈語:“討厭……”
菊治一把抱過冬香剛要翻轉的身體,將唇覆了上去,冬香總算發現了情形異常。
她緩緩睜開雙眼問:“你做什麼呢?”
“沒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