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冬香這樣的好女子,有丈夫,因此有了孩子也是非常正常的。盡管如今在大城市中不想生孩子的女性不斷增加,冬香卻不是那種類型。隻要丈夫有所欲求,冬香肯定答應,這樣不知不覺中也就生了三個孩子。
事情也許僅此而已。
無論如何,冬香並沒有罪。豈止如此,提到“罪”這個字就不應該。女人到了三十五歲左右,有三個孩子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事到如今,再因此沮喪,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總之,冬香有丈夫,還有三個孩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但不可能因此就不愛她了,這件事本身並不能夠構成愛的障礙。
然而,如果說一句任性的話,菊治多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冬香為什麼不在自己出現之前一直保持獨身呢?而且為什麼還要生孩子呢?
可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總而言之,菊治現在喜歡上一個女人,隻是這個女人不巧有丈夫,還有孩子。
“事已至此,時光又不可能倒流。”菊治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思索著從未謀麵過的冬香的丈夫。
關於冬香的丈夫,以前在菊治腦海中也不是不存在的。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從事什麼樣工作?他肯定比菊治小十歲以上,他現在還愛冬香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冷淡了嗎?
自從知道冬香是已婚女性,以上這些問題,菊治其實還是挺在乎的。
但是,自從被冬香吸引,菊治開始考慮兩個人秘密約會之後,就決定不去想她丈夫的事了。
說實話,想又能怎麼樣呢?不如不去想,這樣還有利於精神上的健康。
菊治心裏已經想得十分清楚,可一旦知道了冬香的家庭情況,就又關心起她丈夫的事來。
剛才抱在菊治懷中的冬香,那白皙而柔軟的皮膚,微微張開的嘴唇,還有那炙熱的私處,全都曾經被她丈夫觸摸,隨心所欲地享受,然後生出了三個孩子。
想到這裏,菊治心裏十分難過,他感到有些窒息,緊接著他慌忙把這些私心雜念全部拋開。
自己的種種想法看來是有些過了頭。比如說,冬香的丈夫如何撫摸她,如何地隨心所欲,那是因為他原本就是冬香的丈夫。作為偷走了冬香的男人,卻去羨慕被偷的男人,這本身就很荒謬。菊治忽然想起了“一盜,二婢,三妾”這句俗語。
自古以來,談起男人愛的心跳,其中最為興奮的就是和別人妻子偷情的時候;其次是婢女,從侍奉自己的婢女或丫鬟中,找出自己喜歡的和她們偷歡的時候;第三也就是和所謂的妾室發生關係的時候。
由此說來,位居首位的還是和他人妻子偷情,這本身就已經能夠充分讓人滿足了。
菊治重新想到了還在浴室中的冬香。
剛剛交換了彼此之愛的男人,卻在考慮這種事情,這本身就大大出乎冬香的意料,而且對她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怎麼說,兩人之間的戀情才剛剛開始。
在開始之時,即使知道了對方有三個孩子,如果在乎的話,也太過於自私了。
菊治再一次提醒著自己,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冬香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時,她在白內衣外麵已經套了米色的外套,還穿了條同樣顏色的裙子。
“還在休息嗎?”
被冬香如此一問,菊治隻好無可奈何地爬了起來。
他穿著浴衣來到窗旁打開了窗簾,窗外的光亮一下子射了進來。
兩個人進屋時還下著的雨,現在基本上已經停了,雖說烏雲依然籠罩著天空,正午的陽光卻穿透雲層射了進來。
在光線充足的地方,菊治重新打量起冬香,隻見她劉海輕垂,重新塗了一層薄薄的口紅,倘使就這樣出去,誰也不會察覺她剛剛經曆了一場雲雨。
“已經幾點了……”菊治看了一下表,差十分十二點。
“還有一點時間吧。”菊治口中嘟囔著,把冬香叫到了窗前。
“你看,被雨水清洗過的京都市容是多麼的漂亮。”
冬香站在菊治的身旁,按照他的指點俯覽著京都的街道。
從東山一帶上空的雲彩中射出的陽光,把漫山遍野的紅葉映照得一片通紅。
“那些客人們一定很高興吧。”冬香說的好像是進房間之前,在電梯上遇到的那群觀光的客人。
“但是,我們就苦了。”
“咦……”冬香回首翹望,菊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喃喃自語:“我希望和你這樣在街上一起漫步。”
菊治的手趁機一拉,冬香把臉靜靜地貼在他的肩頭。看著她雪白的頸項,菊治又想把她擁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