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牆上的一麵古老的金鍾正在有節奏地跳動著。
沉悶的密室終於傳來清晰的腳步聲,而那些漢子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
一個神秘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他無視這些戰戰栗栗的手下,徑自走上主席位子,慢慢掃視一番幫眾人員,目光在三個空閑的座位上停頓了一下,目光一凜,說不出的陰霾。
“你們都知道了吧,刀手會九大將,如今已有三個損折在黑鷹手裏,獨眼龍,槍手,毒手。哪一個不是我們刀手會精英核心幹將,就那麼不堪一擊?!”中年人怒道。
底下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出口回話。
“就是這樣一把刀,將他們的人頭抹掉!”中年人手持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刀子,飛刀!黑鷹的貼身武器。
幫眾一個個將目光定在那柄寒光逼人的刀子上。
“我本以為青蛇幫潰敗是大意輕敵之過。現在,你們還有誰這樣認為的?黑鷹贏得真是僥幸嗎?”
良久的沉默。
“好了,我們今晚的集會,並不是墮自己士氣漲敵人威風。你們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中年人事不關己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中年人座下左邊第一人高大威猛地站起來說:“會長,黑鷹氣焰囂張,對弟兄們趕盡殺絕,該殺!”
中年人不為所動,淡淡說:“就是因為你們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了黑鷹,以致衝撞他的人遭到了殺身之禍。”
猛漢洪亮地喊道:“黑鷹是我們非殺不可的!他殺了獨眼龍就已經罪不可赦,現在連殺槍手,毒手,絕對不能放過他!”
“膽寒說的沒錯,我跟黑鷹勢不兩立,一定親手將他碎屍萬段!”三黑手中孤掌難鳴的屠手站起來說道。
黑鷹殺了三黑手中的快槍手,分筋錯骨手,隻剩下怒不可遏的開腔破肚的屠手。怎麼不讓屠手火冒三丈,三支派相互較勁,一直以三寒士居上等,三毒手居中等,三毒龍居下等。
現在風水輪流轉,二毒龍已經位居孤單影隻的屠手之上。這一切都是拜黑鷹所賜。
二毒龍中的獨腳龍駐著拐杖起身表示異議:“你們一直在叫嚷報仇雪恨,隻是在發牢騷,紙上談兵。依老朽之見,從槍手與毒手的死狀來看,黑鷹必定也受傷了。槍手素以百發百中自詡,從他射殺的子彈來看,他必定擊中了對手,因為他槍殼裏還保留著子彈。而且黑鷹是慌逃而去的,不然他不會留下那麼多刀子在車裏,說明他來不及收拾現場。我們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出他的匿身之地,到時要殺要剮,還不是易如反掌。”
中年人點點頭,說:“黑鷹確實很有利用價值。現在還不是讓他死的時候,與其損兵折將,不與借刀殺人。應該輪到我們占主動了,青蛇幫蜷伏將出,勢必銳不可當,讓黑鷹撞到刀口子上,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麵,那麼以後河海市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嗬嗬,誰能擔當重任?”中年人目光炯炯盯著座下的幫眾。
“我!”屠手第一個叫道。
中年人未知可否地笑笑。
“俺來!”膽寒無所畏懼地睜大銅鈴大眼,粗著氣說。
獨眼龍嗬嗬大笑:“大家不用爭了,其實會長一早就已經定好人選了。”
大家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中年人。
“心寒,血寒,獨臂龍,獨腳龍四位老兄留下,其他兄弟回去堅守職責,不能讓黑鷹鑽了空子,我們要布下一張大網,誰要是自作主張壞事的,刑法伺候!”中年人有意無意看了強頭強腦的膽寒與憤憤不平的屠手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很快室內就隻剩下五個人。
他們一番密謀之後,心寒,血寒與獨臂龍攜帶黑鷹留下的刀片悄然消失在黑夜中。
獨腳龍與中年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走出密室,沿著階梯走過長長的通道,路上一扇扇鐵門開了又關上。
堅固的堡壘,注定是黑鷹王者之路上的一塊難跨越的絆腳石。一張無形的網覆蓋在灰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