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運籌帷幄成婚事(1 / 2)

文氏在國公爺的書房挨了打,回到了湘竹閣中連半個時辰都未過,就發起高熱來。原本想著將她連夜送出府的國公爺也沒了法子,隻得加派了人手看著湘竹閣,算是暫且將這個敗壞了國公府門風的女子禁了足。玉妍聽見丫頭品書探來的消息抿著唇不由得就笑了。“聽琴,你瞧瞧,果然如此吧?人送出去了,再接回來就不易了。還是先安頓在府上才好籌謀後計。”

國公爺第二日一大早兒一本奏章就哭到了葉氏太後娘娘殿前。待太後用罷了早膳漱過了口這才架起珠簾傳喚國公爺入內,還未待國公爺眼淚再淌出來,葉氏太後就在珠簾後頭微微歎了一口氣,“褚卿家,你欲奏之事哀家已知曉了。敏柔這孩子做事兒呀實在急躁了些個,不過,她到底也沒有壞心眼兒,事兒已出了,她還能怎麼著?喊打喊殺的事她是做不出來的,眼睜睜瞧著那文氏了此一生,她更是於心不忍。本宮也想了想,左不過一個平妻的位子,便允了她們年輕人也未嚐不可。”

這一番話鑽進了國公爺的耳朵中就像是轟隆隆一陣天雷滾過。國公爺急得氣都喘不勻了,猛咳了幾聲兒,漲紅了一張臉,“臣失儀!”太後娘娘未曾做聲兒,國公爺躬著身兒等了好半晌,見太後娘娘默然,心裏頭也拿不準太後娘娘今日為何寧願顛倒是非黑白也要如此百般維護一個皇家的義女。

沉吟猶豫了良久,國公爺也豁出去了,他微微抬了抬身兒,“太後容稟,臣不曉得敬敏柔長公主在折子裏怎麼回稟太後娘娘的,不過,據微臣所知,臣之幺兒與其未正式過門的嫂嫂生出的這場****事,長公主是斷然難辭其咎的!”

他的語調中摻雜著一股憤怒之意,雙手也微微哆嗦起來,國公爺上前一步,抬起頭,“太後娘娘啊,您對長公主的一片慈心臣與內子都能領會,是以我夫婦二人並未責怪過長公主半個字兒。不過,這文氏麼,名分擺在眼前,縱然有天大的理由,這一回她終究是與親小叔子有了首尾,那逆子臣已狠狠教訓過了,至於文氏,臣請太後幫著臣與內子好生勸勸長公主,似文氏這等沒有禮義廉恥的女子我國公府中斷然不能容納。”

珠簾後頭的葉氏太後聽見國公爺這一番話,眉頭就緊皺起來。大殿上一時間鴉雀無聲。國公爺僵硬地立在大殿正中,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子不肯妥協的倔強之意。

“敏柔那折子上說這位文氏九姑娘也算是個難得的有情有義之人,竟然為著你那幺兒,不惜以身去擋你國公府中的家法,可是也不是?”聽見太後有此一問,國公爺有一瞬間的迷茫,昨日在書房時兒媳敬敏柔長公主就說已經往宮裏遞了折子,怎麼此時太後這話裏說的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呢?

國公爺在心底裏暗暗搖了搖頭,愈加對玉妍沒了好感,在國公爺瞧來,一個大家的閨秀,溫、良、恭、謹、讓這是毋庸置疑要具備的品行,可是再瞧瞧自己的這位兒媳,常日裏瞧著倒是也還好些,冷淡了點兒,傲氣了些,卻也還本分,可是近日來,不曉得是抽了什麼邪風,做出的事兒說出的話一樁比一樁出格兒,還大有要以勢壓人逼人就範之態。

“太後娘娘!”國公爺心中盛怒,拱手啟奏,他此時此刻滿心裏都是長公主這不賢之婦的條條罪狀,事已至此,國公爺是再也忍耐不住了,索性就全都抖出來,叫太後給評評理。

葉氏太後瞧著他這架勢,便是猜也能知曉幾分他的心思。她抬手止住了國公爺的話頭,“當日哀家原本屬意將敏柔許給褚候的,他們二人真乃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啊。誰承想,偏褚候出了那樣的事兒,真是陰差陽錯了。委屈了敏柔那孩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就將她給了你們府上的三小子。這幾年哀家就一心想著要補償這孩子,如今她不過是想著做主給她的駙馬娶一房平妻罷了,也是想給你們國公府三房開枝散葉的好意,褚卿家你就莫要百般阻攔了!文氏同褚候又未曾拜過天地,也不過就是個未過門兒的罷了。”

“娘娘!不可!萬萬不可!”國公爺急得幾乎要跳起來,他腦子裏一團亂,情急之下,全忘了細數長公主的罪狀了。他是怎麼也想不通,這敬明柔長公主到底給太後娘娘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向公正的太後娘娘今日偏向得也實在太過厲害了些。

“娘娘啊,不可啊!”褚國公爺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那道禦前免跪的恩旨了,老淚縱橫撲通就跪倒在地上,口中直喊著不可。太後娘娘葉氏在珠簾後瞧著此情此景,心裏頭也泛起一股子悲涼之意。不過,她也真是沒了半點兒法子。

敬敏柔長公主的折子其實是上了兩道,其中一道半點兒都未曾提國公府中的事兒,在這道折子裏,敬敏柔長公主先將梁王爺從前做下的那些事兒都數了一遍,又將當今聖上那些明示暗示的事兒逐一列舉了個清楚明白。末了,在折子上,敬敏柔長公主明明白白告知太後葉氏,此生此世,心中所係唯一一人,那人便是褚候,當年下嫁給褚府三爺不過是權宜之計。她與褚府三爺間並無半點兒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