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書最機靈,聽見長公主這話音兒不對,蹦跳著就衝進了思無境中給文九姑娘拿衣裳。玉妍皺緊了眉頭揚頭瞧著那掛在中天上的月亮,心裏頭也是一團亂糟糟的。屋子裏頭文氏哭得聲音漸漸大起來,褚三爺掩上了衣衫,又看了看伏在桌子上兀自睡得香甜的兩個妾室,最後目光終於又自文九姑娘身上掠過,“文九姑娘,我,在下,我,我冒犯姑娘了,我喝醉了!姑娘您,您恕罪。”
褚三爺不說這話還罷了,此言一出,文氏九湘捂著臉麵也顧不得等著長公主這兒給她拿衣裳,起了身就直直地衝出門來,迎麵正跟前頭給褚候引路的鳴翠兒撞了個正著。這一係列的變故實在太快了些個,眾人一時間都僵在了原地。
“文九姑娘!”玉妍最先反應過來,她急忙就下了台階,邊走邊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裳脫下來披在了文氏九湘的身上。褚候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之色,他瞧了一眼文氏又看了看玉妍,低低地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解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給玉妍披上。就在這一瞬間,他輕輕地在玉妍耳朵邊兒說了一句話,“你這是何苦。”
一句話說得玉妍的眼睛也熱起來,“我是何苦,天知曉我這是何苦!”玉妍將這句話憋在了肚腹中,轉回頭兒親自將文氏九姑娘扶住,玉妍抬眼瞧了瞧滿麵焦急著追出來的褚三爺,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文九姑娘莫要啼哭!此事既是三爺冒犯了姑娘,本宮便做主,明日就回明了婆母,少不得要九姑娘您委屈些個跟本宮做個姐妹,大小不論,隻是要姑娘屈就平妻之位了。”
文氏九湘此時心裏頭也是亂糟糟一團,原本她與敬明柔長公主商議的並沒有如此離了大格兒,也不過就是將褚三爺的衣衫弄得鬆散開來,再將自己的一支金釵想法子塞進褚三爺的手中,然後文九姑娘自己也鬆散開些衣衫趴在褚三爺旁邊,二人胳膊挽著胳膊即刻。
玉妍與文九姑娘約定好了之後就提前了好幾日就將國公夫人當年安在花溪苑裏的那兩個眼線婆子從後廚裏頭調出來讓她們在前院兒幫著剪些樹木的枝杈。隻等著今晚文九姑娘將這一切都布置停當了再將這倆婆子帶到梨香閣中。
卻不想這文氏自小便是個謹慎的性子,凡事都是要兩手準備,入了梨香閣中本是要按著長公主說的做,可惜褚三爺身子骨兒到底比兩個弱女子強些,就在文氏左右猶豫之時,褚三爺已過了那迷香的藥勁兒,似有醒轉的跡象。文氏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就拿出了提前備好的那合歡香毒哆哆嗦嗦倒在了帕子之上一把就捂在了褚三爺的鼻端。
褚三爺一心裏都記掛著玉妍,文九姑娘身上的衣裳同玉妍的又有幾分相似,中了合歡香毒的褚三爺又借著那桂花醴酒的勁頭將她錯認成了玉妍,待二人雲收雨散了,恰讓玉妍等人撞了個正著,如今褚三爺聽見長公主這話,心裏也曉得此番是躲不過去了,不由得抬起頭羞赧地瞧了瞧自家的二哥,褚三爺紅著臉麵撲通就跪倒在地,“二哥,事已至此,還求二哥您責罰弟弟。”
褚候不由得又瞧了玉妍一眼,見玉妍此時背脊挺直,文氏也哭得雙目紅腫,麵色慘白。不由得就歎了一口氣,“三弟,這,母親那兒怕是有一番好吵鬧了。”
褚三爺跪直了身子給褚候叩了三個頭,“二哥,這事兒是弟弟做下的,弟弟多貪了幾杯,竟然玷汙了尚未正式過門的嫂嫂的清白,弟弟實在是禽獸不如,今日二哥縱然是打死了弟弟,弟弟也絕無半句怨言。”
褚候聽見弟弟這話,心裏頭抽搐著泛起一股子疼痛,他甚至想將他的揣測說與褚三爺,可是話到了嘴邊兒,他又咽了回去。花溪苑中的奴仆們都已讓這一陣子吵鬧驚得起了身,如今滿滿地圍了一整院子,褚候知曉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生出旁的枝節來了,既然文九姑娘今日為了三弟都舍了女人家最珍視的名聲,那麼成全了他二人,日後自己與玉妍遠走高飛之後,三弟跟前也能有一兩個真心實意愛慕他的女子為他一解煩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