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三爺回府奔玉妍(1 / 2)

江氏那封信送到了莊子上,三爺褚慎銘一口氣讀罷了,當即便吩咐小廝們備馬要回國公府中去。待門房上送了信兒到二門說是三爺回來了,江氏遣的丫頭一溜煙兒便飛跑著到了青藤齋說是三爺回府了。江氏雙掌合十念了聲佛,就忙著遣丫頭們給她梳妝打扮起來。

青藤齋中喜氣洋洋地忙著給貴姨娘尋衣裳找簪環,江氏坐在菱花鏡前撫摸著自己的容顏,一時竊喜一時羞澀,把身邊兒伺候的人都瞧得麵上忍不住帶出些笑意來。在江氏瞧來,三爺這麼快就回了府中,定然是自己那字裏行間若有若無的思念之意打動了表哥的心。

褚三爺扔了馬鞭子甩開大步就入了國公夫人的寢院,給母親磕了頭,又到父親的書房,爺兩個也敘談了些田莊裏的事務,江貴姨娘命丫頭一直就在岔路口兒上等著三爺呢,遠遠地見三爺終於來了,那丫頭忙笑眯眯地迎上去見禮。

“是你們貴姨娘遣你們來的?”褚三爺的腳步頓住了,嘴裏問話,眼睛卻盯著那花溪苑的方向。丫頭忙低聲應了,說是江貴姨娘已備好了酒菜,要給三爺接風洗塵呢。“你先回去吧。叫你們貴姨娘先自用午膳吧。爺還要到二爺那兒去一遭。”

話音兒落處,褚三爺已走出了丈餘,那丫頭木呆呆瞧著三爺消失在小徑盡頭,隻得頹然地歎了一口氣。褚候這兒也已得了音信,他一聽見丫頭們來報說是三爺回府了,頭一個兒就想到了是玉妍定然是從中做了什麼手腳才令得三弟扔了莊子上的事兒急匆匆跑回了府中。

及至兄弟二人相見了,褚候張了張嘴,終究是欲言又止。褚三爺細細瞧著兄長的麵色,心知兄長定然是有許多話要同自己說,不過,褚三爺這些日子在莊子裏頭已想了個通透明白,他見兄長默然,便搓了搓手,坐到了褚候旁邊的椅子上。“二哥,明薇信中說是二哥你回府了,兄弟就立刻快馬奔回來了。兄弟心中一直亙著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褚候啊了一聲兒,猛抬起頭,他看了看這個像是一夕之間長大了的弟弟,褚候平靜了一下麵上的神色,低垂著眼簾將褚三爺麵前的茶盞斟滿了茶,“三弟,有話你就直說,說什麼當不當的?咱們兄弟間用不著這個。”

“二哥,弟弟我在莊子上這些日子,****都是五更天就起床,我就到後山上練拳,我還在山裏頭喊,可是無論我怎麼排解,她都在我心裏紮了根一般。二哥,弟弟怕是要食言了。長公主雖說名分上是我的正妻,我對她的情誼,想來二哥你從前不曉得。論理兒我喜歡溫柔似水善解人意的女子,我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栽在了這麼一個剛硬的女子手裏,二哥,我,我,我實在是…….”褚三爺局促地抹了一把臉,他歎了一口氣,將那茶也顧不得燙熱,竟一下就喝盡了。

兄弟倆都沉默了起來。過了良久,褚候斟酌著才開了口,“三弟,妍兒當日是如何陰差陽錯嫁與了你的,為兄從前也跟你略略提過那麼一兩句。都是那袁氏惠妃所為,而袁妃此舉題中之意還是立太子一事。她是忌憚著淑妃娘娘的皇子,怕長公主嫁入咱們府中我們夫妻二人合力幫著淑妃娘娘。為兄這些日子也查到了些眉目,原本這袁氏打算著是將妍兒給了她兄弟的。隻是未曾料到妍兒倔強若斯,顛來倒去還是嫁入了咱們府中。”

見褚三爺不言語,褚候又歎了一口氣。“妍兒剛硬,心地真純,又生得傾國傾城,三弟你放不下她我又如何不知?可這世間隻這麼一個妍兒,我們二人本是兩情相悅,是有人從中作梗妍兒被逼無奈才與你有了這麼一場掛名兒夫妻的緣分。難不成三弟你一世就叫妍兒做你名譽上的正妻不成?”

“二哥!假以時日,她瞧見了我的一腔真情又如何能不為所動呢?若是仔細說起來,咱們倆還是一同認識了她的呢!現在二哥叫弟弟放手,弟弟實在是,實在是心中不甘。”褚三爺惱怒地低吼了一聲兒,原本要接著遊說他的褚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麵對著這個為情所困的弟弟,褚候的心裏也十分酸澀。他的拳頭緊緊握起,坐在一邊兒沉默不語。褚三爺見二哥不做聲兒了,霍地立起身,“二哥,話弟弟已說了,還望二哥你能寬恕了弟弟不守信諾。自今日起,弟弟就要好生同長公主相處起來,咱們以三月為期,三月後,若是長公主還是願意同二哥你一處,弟弟也就無甚話說了。”

不待褚候再答言兒,褚三爺又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路上又遇見了江貴姨娘處的那丫頭,“你怎麼還在此處?爺不是叫你先回去麼?”那丫頭無可奈何地福身行了一禮,“回稟爺,奴婢回青藤齋了。貴姨娘一心盼著三爺呢,都望穿秋水了。聽見三爺到二爺院子裏去了,貴姨娘又遣了奴婢來此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