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疏,月色深沉。
位於京大的一條昏暗小巷裏,長發少女腳步匆匆的向著前方京大後門走去,時不時的扭頭向身後瞥上一眼。
從剛剛下了出租車,走進這條距宿舍樓最近的小路後,花念就一直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
現在正是畢業季,學校裏已經隻有寥寥無幾的還沒有搬出去的同學。
原本想著身後的人是不是和她一樣都是京大的學生,虛驚一場。
可她在試了幾次,她快,身後的腳步也快,她慢,身後的腳步也跟著慢下來,她已經確定,身後的人今天晚上的目標,就是她。
今天去試戲本來就不順利,沒想到回來還碰到這種事,看來真和那個黃袍道士說的一樣,氣運不濟。
花念步伐極快的往前走,從包裏掏出手機撥打好友裴星月的電話,可撥了幾次電話始終都無人接聽。
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因為撥不出去的電話,又加深了幾分。
花念感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砰砰直跳的心髒,越發的慌張。
她可不像裴星月,從小學過跆拳道。
她也沒有不惜一切代價的膽量。
她還有相依為命的媽媽需要照顧,不可以讓自己有事。
花念捂著慌亂的心髒提步快跑,身後的尾巴一直跟著她的步伐,在後麵窮追不舍。
這條小巷距離京大校門隔著一條馬路,花念望著小巷盡頭的京大後門圍牆。
她現在的唯一的機會,就是在身後的人追上她之前,跑到那條亮著微弱燈光的馬路上。
從來沒有覺得這條經常和裴星月走的小路,今日會這麼長。
感覺她的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機械般的向前跑著。
聽著身後傳來沉重急促且並非隻有一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頭漸漸發寒。
可她已經用盡自己所有的體力向著巷口微弱的光線衝去。
快了快了……
花念在心中為自己打氣。
出口就在眼前了。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力道扯住花念奮力向前奔跑的身軀。
因為慣性,她向後倒去,跌坐在地。
“還想跑?”
花念輕咳兩聲,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疼痛,穩住自己的呼吸,抬頭看向圍著自己的三道暗影,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想幹嘛?”
清麗溫婉的女聲,微喘中帶著顫音在昏暗的巷子裏響起。
三人戴著口罩,但看身形穿著,就知道這不是她們京大的學生。
染著黃毛的男人蹲下身子開口,“你自己惹了什麼人,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還想跑?”
不跑難道等著被你你們抓嗎,那不是傻逼嗎。
花念蹲坐在地上,經過幾次深呼吸,剛剛劇烈奔跑狂跳不止的心髒漸漸有所平息,又被另一種未知的恐懼占據。
眼波流動,找著地上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我隻是一個在讀大學生,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說話時,聲音中的顫音放大,讓人一聽就知道,這人已經害怕至極。
花念確實也怕,但不到最後時刻,不能坐以待斃。
燙著卷發的的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花念的容貌後,黑色口罩也掩飾不住那麵上猥瑣的表情。
“大哥,沒,想到,還,還是個大美人,我、我都等不急,急了,咱們不如先直、直接把她辦、辦了,也好交、交差。”
男人結結巴巴說出的話,花念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