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她認輸了,抬起布滿困惑的眼神,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從容無比地將火焰玩弄於股掌之間,井雲頌是如何辦到的?
“沒有人告訴你嗎?”井雲頌舒緩著眼眉,在她未曾察覺的瞬間,悄然地拿起了茶幾上的那半根點燃過的火柴,凜色地笑道,“魔術師的秘密,不能問!希望這種痛楚,能讓你深刻地記住這一點。”
痛楚?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就見他忽然用那半根火柴,在她的手背上一劃,瞬間,如血般鮮紅的火焰,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燃燒起來,那陡然滾燙的溫度,讓她驚慌失措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她衝到盥洗室,將著火的右手,對著開到最大的水龍頭拚命地衝著,當火完全熄滅後,她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同樣沒有一絲被火燒過的痕跡。
雙手撐著洗手台的大理石表麵,手心之下越發感覺到一絲寒冷刺骨,鏡中的臉,蒼白裏帶著一絲慘淡的青灰色。
“你臉色很差,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他的聲音適時地響起,高大的身形倚著盥洗間的門邊,透過鏡子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仿佛他什麼過分的事都沒有做,隻是單純地關心她。
她的嘴唇顫了顫,眼神有些懼怕地縮了縮,但還是咬著牙與他對視,“我的手上沒有燒傷,這是魔術的成功,也是最大的敗筆,至少它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我想,你應該是用類似K?H液的東西,一種沒有氣味和顏色的道具,塗在皮膚上可以產生火焰效果。我的手背應該是在沒察覺時,被你刻意地塗上。就像我在變‘鬼來了’那個魔術時,也是將K?H液用牌麵塗在柯馨婷的手上,讓她親手變出了那些大小王。
“雖然說我濫用道具,你自己何嚐不是……”
“你以為自己看清了真相?”井雲頌翻轉左手,掌心裏儼然多了一把形狀奇怪的金色小刀,他伸長手臂,邁步向她,“讓我來告訴你,魔術師所最先愚弄的就是——觀眾的眼睛。”
幾乎是在說話的同時,他的手竟然……憑空消失了!
井雲頌仍在前進,但每前進一步,身體都會隨之被肉眼無法看清的未知世界而吞噬,而那把金色的小刀卻仿佛衝破了詛咒般,懸空著繼續朝她而來。
最後,他的整個人消失在盥洗間,就那麼神奇地在米藍的麵前,不過一臂之長的距離內,消失不見了。
冰冷尖銳的刀尖抵著她的肩膀,隨著壓力的增大,肌膚隱隱地痛著,她的雙眼,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情景,已經超越她的認識,難道,她的雙眼真的被井雲頌給愚弄了嗎?
不!她不甘心,這隻是魔術,並不是特異功能,或哈裏波特的魔法,一定有跡可循!
她倔強地上前一步,伸手在空氣裏一通亂摸,再上前一步,繼續排查不被肉眼所察的機關,待她上前第三步時,刀尖衝破肌膚韌性所帶來的阻力,咻地一聲,刺破了她的皮膚,流出線一般細長的血絲。
疼痛、流血、傷口……這些通通都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假象。
井雲頌,他是真的消失了,而他手中的那把小刀也確確實實地刺傷了她。隻是肩膀上的疼痛,怎樣都比不上心裏那股極度的震驚與破敗感來得強烈。
她在一場完全沒有勝算的對抗中,輸得徹頭徹尾。
“很抱歉,傷了你。”
在米藍失神的空當,井雲頌再次出現,打開鏡子後麵的藥櫥,取出創可貼,準備給她止血,卻被她一把抓住。
“我會跟柯馨婷道歉,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像個傻瓜,但是,拜托你,讓我留在Zero,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真正的魔術師。這個想法雖然沒有在我22歲以前的人生中出現過,但此刻卻是活生生地存在的,是我無法漠視與扼殺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