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悲,在21世紀,是剛滿18歲不久的女高中生。
因為心理障礙、精神障礙等,自有記憶以來一直飽受失眠的折磨,後來夜晚她總是熬夜,十多年不規律的作息讓她的身體出了許多問題。
來生理期時痛經程度也隨著身體狀況的糟糕程度一直在成倍增加,終於,在成年後一個月的這天夜晚,她痛經痛到失去意識……
蘇餘悲睜開眼,入目的是古香古色的房間,她麵無表情,隻有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突然,一片眩暈感襲來,一個小女孩的一生如電影般在蘇餘悲的腦海裏閃過……
同樣的名字、同樣的麵容、同樣讓人壓抑且毫無希望的一生……隻不過是從一個深淵跌入另一個深淵罷了……
蘇餘悲麵無表情繼續躺在床上,直到丫鬟夜甜的聲音響起,“小姐,小姐,該起了!”
蘇餘悲麵無表情:“進來吧。”
兩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走進來,夜甜端著一盆水進來,盆邊緣掛著白帕子進來。另一個姑娘叫夜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漱盂和手帕。
蘇餘悲穿好鞋下了床,熟練的洗漱之後,蘇餘悲坐到梳妝台前,夜甜很快就幫蘇餘悲梳好發髻,蘇餘悲隨意拿起一個淡雅的簪子讓夜甜插上。
不一會兒,蘇餘悲和夜希來到大堂,分別給蘇家老夫人及蘇餘悲的祖母、父親蘇正宇和繼母楊柳兒請安。
老夫人冷哼一聲,嗬斥道:“天天垮著一張臉給誰看,讓你給我這個祖母請安委屈你了是吧?”
蘇餘悲麵無表情回道:“不委屈。”
她已經不知道委屈的表情該怎麼做出來了,說來也算“不委屈”了。
繼母楊柳兒撫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假惺惺著急安慰老夫人道:“娘莫要生氣,餘悲定不是故意的,小心氣傷身子。”
父親蘇正宇麵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老夫人看蘇餘悲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後“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二小姐蘇珊珊和三小姐蘇念念走進來,給三位長輩行了禮,又不情不願地屈膝給蘇餘悲行禮。
蘇餘悲並未多言,淡淡點頭後說:“祖母、父親、母親,我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蘇正宇不鹹不淡地應道:“嗯。”
耳邊是三位長輩對二小姐、三小姐的關心之語,每次都是這樣的,就算蘇餘悲站在那裏,也不會得到絲毫的關心之言。
堂堂蘇府嫡女、蘇家大小姐,於蘇家眾人而言可有可無,於這世間的眾生而言更無任何幹係,她蘇餘悲從始至終都隻是這世間的過客罷了!在現代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九月的風微涼,夜希給蘇餘悲緊了緊薄薄的披風,“這天漸漸冷了。”
蘇餘悲抬頭看了看天,烏雲一大片一大片地從遠處飄來,“是啊,快些回去吧,怕是要下大雨了。”
夜希扶著蘇餘悲,邊走邊說:“那可得快些了,小姐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蘇餘悲並不習慣有人攙扶,卻也是沒辦法,這身子實在是太孱弱了,說是“弱柳扶風”都是抬舉了。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來到清幽閣,剛到就看見夜甜拿著兩把傘出來,看見兩人回來鬆了口氣。
兩人剛到屋簷下就有大顆大顆的雨滴落下。
夜甜放下傘去攙扶著蘇餘悲,“小姐今兒個是早些回來了,再晚些怕是又要淋雨了。”
夜希心有餘悸道:“是啊,緊趕慢趕地差點又要淋雨了。”
蘇餘悲的身體實在弱的不行,來回一趟,身體竟是酸軟無比。
夜甜、夜希把蘇餘悲扶到榻上,蘇餘悲靠在榻上,疲憊緩解了幾分。
夜甜擔憂道:“小姐的臉色似乎更白了些,奴婢這就去煎藥去。”
蘇餘悲滿不在乎地說:“不必,以後的藥也都不用煎了,這麼多年,那些藥能治好早就治好了,等下去煮點薑茶就好了,你們都喝點,天氣漸涼,小心別著涼了。”
夜希:“這可不行,小姐,您的身體不喝藥怎麼撐得住呢?!”
蘇餘悲:“無礙,知道你們是為我好,隻不過現在喝不喝藥都一樣,也不必浪費心思了。”
蘇餘悲鄭重地看著兩人,“甜甜、希希,我自覺時日無多,也不曾見過大好河山,我想去看看。此去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們要跟我走還是留在府中?
若是跟我走,長途跋涉、風餐露宿,怕是要吃些苦了;若是留在府中,我定盡我所能給你們一個好差事。”
夜甜和夜希雙雙跪下,“奴婢願意跟小姐走。”
蘇餘悲眼神裏有了一絲絲的變化,一閃即逝,“好,謝謝你們,那晚些時候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咱們就離開,甜甜你去找張叔來一趟。”
夜甜:“好,奴婢這就去。”
蘇餘悲點點頭,夜希:“那小姐,您先歇會兒,奴婢去煮點薑茶。”
蘇餘悲:“嗯,幫張叔也煮點。”
夜希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