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街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一是阿落長的確實漂亮,二是褚鴻晞難得回來看著麵生。
褚鴻晞牽著南阿落的手,到處閑逛,左看右看,四處看,這邊買買,那邊買買,不一會兒,兩人手上提滿了東西。
褚鴻晞笑著把自己手上的東西都給了南阿落,南阿落感受著手上的壓力,心裏想著,這下好了,更加顯眼了,南阿落尷尬的微微低著頭,跟在褚鴻晞後麵。
“阿落,你低著頭幹啥,跟我走在一起啊,別走丟了!”褚鴻晞疑惑的看著低頭的南阿落,眼睛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小聲的說:“你別不好意思,多好看,又沒人認識你。”
南阿落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一點沒有聽進褚鴻晞的話繼續低著頭,任由褚鴻晞在前麵走著。
兩人走著走著,突然感受到一絲不友好的目光,南阿落剛想轉頭看,褚鴻晞已經出聲問道:“誰?”
“鴻晞大小姐出門太久連我都認不出來了?”那人一身肌肉,自居高傲的看著褚鴻晞,一臉的不屑。
褚鴻晞看著那人,猛的一顫,雙拳緊握,指尖因為巨大的力量微微泛白,輕輕的顫抖,迅速低下頭,不敢同他直視。
南阿落看出了褚鴻晞的異常,目光淺淺的在兩人間遊走。
“這不是大力嘛,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粗俗不堪。”褚鴻晞強裝著鎮定,手握上了背後的小匕首,她動了殺心,不僅是為了童年的自己,也是為了擊潰那人眼裏的驕傲。
“你!你居然敢罵我,你們兩個女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不成?”對麵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錘,拉開小環,錘子驟然放大。
南阿落將視線放在那男人身上,發現他一臉嘲諷的看著褚鴻晞,心裏一陣不好的預感。
隻見那一身肌肉的大漢,用力一躍,提起大鐵錘就向褚鴻晞攻來,褚鴻晞用手卸力一推,鐵錘重重的落在地上,大漢輕呼一聲,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凶狠的瞪著褚鴻晞,“你別得意,一點雞毛蒜皮的小功夫,你沒想到吧,來找你的可不止我一個。”
青色的布料在空中飛揚,一把銀色的扇子在陽光下發著光,略帶笑意眼睛露在外麵,看著褚鴻晞。
褚鴻晞看著那雙眼睛,微微發抖,這雙眼睛她怎麼都不會忘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傷害:
在褚家剛複興時,他在書院讀書,他們看不起她,看不起一個重新興起的被處死了“主心骨”的家族,他們把她關在有老鼠的廢棄書房;把她丟進灌滿水的大缸,被老師發現後,調笑的說是在玩“捉迷藏”,……她從那時起,厭惡官場,厭惡顯貴們的明爭暗鬥,那群家夥就像一群共居的狼,覬覦這暗處偷偷苟延殘喘的小羊羔,一群無知的“野獸”。
她最敬佩的就是為了家族剛正不阿,流血汗的兄長;操勞半輩子的薑叔。她不願在閨中實現自己所謂的母憑子貴的價值,她想活出樣子像兄長一樣,她向往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殺敵,向往自由馳騁的生活,她不覺得她是女孩子就比男孩子差,她也想是自由的,灑脫的,勇敢的,她本來就可以是耀眼的。
褚鴻晞回憶著以前的種種,想起了一個人,總是擋在她前麵的那個人,白淨的臉上總是有傷隻為了保護她,他總是笑著說:“沒事我以後可是要當大將軍的!受點傷算什麼。”但是這個人卻想把她鎖在深宮裏,破壞她所向往的生活,那個叫木晨宇的,自以為是的家夥。
南阿落看著一言不發的,陷入沉思的褚鴻晞微微皺眉。
對麵的人還在不斷的挑釁,那半掩麵的青衣男人淺淺笑了一聲,收掉的扇子發出清脆的響聲,“不敢說話?還和以前一樣沒用。”
青衣男人眼裏帶著重重的嘲諷,惡心到了南阿落的眼睛,他在考慮要不要用銀針偷偷出手時,褚鴻晞發話了,“真的多年沒見了,長的還和以前一樣醜就算了,嘴巴還比之前臭,也不知道是誰沒用。”
褚鴻晞漂亮的眼睛裏亮亮的,摸上了腰間的匕首,剛想衝出去,一抹身影筆直的擋在了她的前麵,銳利的長劍泛著銀色的寒光,如同照進黑暗中的一束光,木晨宇臉色淡然,緊緊的盯這那兩人,其實他本來隻是想偷偷的看一眼褚鴻晞的,可是看到她馬上要受到傷害,他實在看不下去。
褚鴻晞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心想:“你還是一樣,總是擋在我身前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傷。但是,為什麼?你卻做了讓我最討厭的事。”
褚鴻晞低下了頭,沒再去看木晨宇。
“你們倆,是自己走還是想我趕你們走。”木晨宇慵懶的語氣卻讓人感到寒冷。
兩人對視一眼,肯定是打不過木晨宇,他們倆頂多欺負欺負小女生,於是找了個借口就溜走了。
褚鴻晞看著他們倆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木晨宇壓下自己眼眸中流轉的喜歡,悄悄的瞄了一眼褚鴻晞。
少女微微長開的眉眼與記憶中小時候的稚嫩微微重疊,在陽光下,依舊永遠的刻在木晨宇的心裏,他不敢說話,怕一說話美好就會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