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華心想：四萬多華僑裏麵，的確是藏龍臥虎——區區一名“遊俠”越俎代庖、即興一炮，便這樣驚天動地；若是正經炮俠包小鬆出手，還不一定多麼壯觀哩……心裏便開始懷念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
一通扯淡之後，肖老黑談起了正事：
“不巧哥們，咱哥倆計劃受阻——他們這兒一共才六個憲兵，昨天咱們進來之前，就接到上頭的通知，臨時抽調了四個去了馬拉加維持治安——那橋不是被炸了嗎，可能是為這事兒，市長也是猜測。再派不出人手，保護咱們進山。沒辦法，等等吧，市長估計，一兩天就能回來。”
山裏沒有電話，手機信號不通，齊少華此時後悔沒有在進山之前給表嫂打個電話。
肖老黑卻不理會他的花愁月恨，順著自己的話題說道：“你要成心想在馬國成點事兒呢，就別跟她們娘們家家的攪和。我的意見，進來了，就不要再和什麼表哥表嫂的保持什麼聯係——親戚歸親戚，但這事兒絕不能往一塊摻和。礦產不好搞，有錢也白搭，沒膽量、怕死、幹脆就別來這裏邊兒……不需要很多錢，馬國人好蒙，怎麼玩玩他們，就夠咱哥倆一輩子用的……把裏麵的攤子鋪好，像這幫有用處的家夥，什麼市長、憲兵頭頭、鎮長村長給糊弄住，還不得由著咱們？……哎，昨晚上那娘們又跟你嘮叨什麼沒有？什麼鈾礦、銅礦什麼的？”
經他這一點，齊少華也覺得奇怪：和她剛一見麵的時候，她就急著要求自己幫她點“小忙”，及至通宵相擁，她卻忘記了一樣隻字不提。真的是忘了，還是又改變了主意？
齊少華對肖老黑說：“她到底是個女人，一旦舒心愜意，啥正事都忘了……沒說別的，妖聲怪氣哼哼了大半夜，我都怕讓你聽了去……”
肖老黑又大笑起來，說道：“別那麼緊張！老哥就是聽見，也不會進來刷你的鍋……不過那娘們肯定有點門道，你們走了以後，哥們從市長那裏變著法探聽了一下她的底細，那小子也沒弄明白，也許不告訴咱們，反正這市長承認：這娘們不是一般人，好像還挺怕她……”
齊少華問他：“她不是市長的親戚嗎？”
“屁！那小子趕上虧空，生怕招待不好她，發愁呢。哥們讚助了他幾千塊錢，市長恨不得管哥們叫爹！看他那點頭哈腰的巴結樣，哥們要搞他小老婆的炮兒，他小子也巴不得雙手送上……”
隻在閑扯之際，卻見市長打發過來的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進房裏找他倆，說是市長有情他倆一起過去。肖老黑對齊少華說：“跟他套套近乎，那小子蠻好玩兒，跟哥們胡扯了半夜，淨是胡扯狗屁的熊事兒，說他搞遍了馬伊起大大小小的娘們，就差沒搞了他媽……四百多個呢，你信嗎？”
齊少華倆眼睜得溜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瞪眼哥們，不誇張。你沒問問你那哥們包小鬆，他小子搞過多少了？”
齊少華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問了肖老黑一句：“他們不怕艾滋病嗎？”
“嗨！用得著你去給人家操那份閑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有幾個男人不在女人的陰溝裏翻船……對了，昨天看見市長家裏養著幾隻鴨子，挺肥，哥們給了他一百塊錢，說好今天讓他那小娘們宰兩隻，中午就去他家裏吃飯，你那相好的肯定也在，再跟她搗鼓搗鼓，弄明白她到底是哪根兒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