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華逗他道：“你叫我三聲‘姑奶奶’，我就過去。”
包小鬆果然痛痛快快地叫了她三聲“姑奶奶”。王月華又對他說：“你少說那些不要臉的，把我弟弟教壞了的話，徐麗娜可跟你沒完。”包小鬆連連點頭稱是。
齊少華見他如此好玩，便想跟他套套近乎，低聲對表嫂說：“我和他扯扯吧，這小子怪有意思。”徐麗娜鼻子裏“哼”了一聲，小聲罵了他一句：“沒良心的，躲我呢？”齊少華衝她笑笑，便挪到了王月華讓出來的座位上。
趁著徐王二女一個不注意，包小鬆向齊少華吊了一下眼睛，眼珠向二女身上一溜，問齊少華話說：“哪個？”
齊少華看出他在調侃自己，微微一笑不回答他。
“二徐是你表姐？”包小鬆色色的問他。
“誰是‘二徐’？”齊少華反問他說。
“啊——你是不知道。老弟好福氣，第一美女呢！”包小鬆在桌下向齊少華挑了挑大拇指。齊少華知道他在說表嫂，莫名其妙的臉紅起來。包小鬆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嘿嘿哈哈”的大笑起來，隻笑得渾身亂顫，嘴裏還說：“還是個少先隊員呢……”
徐麗娜的眼睛始終不肯離開齊少華身上，這時看出包小鬆在開他的玩笑，便輕輕捅了捅王月華，讓她注意聽聽包小鬆在說些什麼東西。不料王月華根本沒有會意，點著一支煙叼在嘴上，眯起眼睛向包小鬆罵道：“老炮兒你少和我弟弟胡扯你媽的旦，你要胡戳弄他，你姑奶奶連你的小命根兒給你拔掉……”
包小鬆更是笑不可抑，一邊向齊少華擠著眼睛，回敬王月華道：“姐姐每次見我，都要拔我的命根兒，我他媽投了八次胎，修煉了這麼一小條，你要用用的話呢，兄弟我隨時奉送，可要說拔掉的話，一半兒的馬國美女準來找你拚命……”
桌上沒有坐滿，平時不相往來的華僑們彼此也沒有多少話說，彼此僅僅關心著自己的事情，倒也沒有誰來留意他們的胡說八道。但盡管如此，徐麗娜已經覺得掛不住麵子，暗地裏瞪了齊少華一眼，讓他不要和他們瞎扯。
正在這時，忽聽後麵的人們稀裏嘩啦拍起了巴掌。眾人回頭去看，卻見一行十幾個中國人魚貫而入。為首一個男人西裝革履，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向眾人頻頻點頭，微笑著走了進來。包小鬆給齊少華介紹說：“那個前麵的，就是新來的大使，牛吧？後麵那個小姐，是大使館秘書，叫林什麼玩意兒，真他媽正點……”
齊少華舉目一看之下，差點叫出聲來。
——隻見在大使的後麵，跟著一位笑靨如花的小姐，戴一副金絲邊眼鏡，打扮莊重而入時，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風情卓楚、神態端然，舉止間流露出落落大方的從容。
那小姐不是別人，恰恰是齊少華僅隻一步之差還沒有到手的美女醫生——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