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苦寒之地
初春二月
本是萬物複蘇的季節,今年卻與往常不一樣,大雪還沒有停下,積雪也沒有融化,雪崩更是時有發生。
生活在這裏的人不得不被迫遷往附近的城池去生活。
一支千餘人的隊伍沿著山路緩慢向前移動,隊伍後麵跟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背上還背著一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孩,小孩氣息微弱,嘴唇微張,想開口說些什麼。
此時一個身著鎧甲手拿大刀的壯漢走到跟前大聲說:“小孩,接下來該你們去前麵探路了”
小男孩點點頭,走到前麵一位老人麵前,放下背上的小孩說到:“老人家,我叫雲道,這是我阿弟雲庭,他生病了,麻煩你照顧一下他,我去前麵探路,作為交換接下來你探路的時候我替你”
前方聽見這話的人也隱隱有些意動,他們都知道在前麵探路最危險,從開始上萬人的隊伍到現在隻剩千餘人,都是折在探路過程中,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老人點點頭,跟隨持刀大漢走到隊伍前麵,按慣例人員輪換時會分發食物給探路之人,雲道分得一塊薄餅,掰下一半硬塞到雲庭嘴裏轉身向前走去。
雲庭吃完餅,再吞下幾口積雪,稍稍恢複了一點體力,看著前方不斷用竹杆敲擊地麵的背影,眼睛微微濕潤,心裏有太多疑惑卻沒有機會問出口。
與此同時身邊的老人看著天空小聲嘀咕道:“這場雪下了有三個月,何時是個頭啊” 說完拉著雲庭的手向前走去。
雲庭緊了緊領口,低著頭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的興致。
沒走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雲庭心中一緊,立馬向前衝去,隻見雲道低著頭雙手捂著右腳不斷揉搓,於是趕緊上前幫忙。
此時持刀大漢也走了過來詢問情況,在搞清楚雲道受傷的原因後,冷冷的丟下一句“繼續前行”的話後轉身離開了,絲毫沒有要幫助的樣子,其他人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相繼離開。
雲庭起身準備去求助持刀大漢,卻被雲道拉著,並搖頭示意不要去。雲庭心裏著急又毫無辦法。
眼見隊伍遠去,急得雙眼通紅,也不管有沒有用,使勁向前方喊到:“求求你們,救救我阿哥,求求你們”
“阿弟,不用求他們了,沒用的”
“為什麼,他們難道見死不救嗎?”
雲道 思索了一會才說到:“那些持刀的人,是鎮北城的侍衛,他們一路收留並給予其他人食物,是為了有人在前麵探路,我們現在受了傷不能探路,自然就會被他們拋棄。之前有人受傷向他們求助,就是被那個問我們話的人殺了,所以不能向他們求助,隻能靠我們自己”說完就準備起身。
雲庭見狀,趕緊湊過去用雙手扶住雲道,沿著前方隊伍走過的痕跡跟了上去,雖然用盡全力追趕,卻還是距離隊伍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雲庭看著遠方,眼裏出現了一絲擔憂,一絲茫然,隨後隱藏了起來。
內心暗道:“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因為此時雲庭感到一陣陣饑餓感襲來,腳跟似有千斤,差點沒有提起來。
旁邊雲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於是說到:“阿弟我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
隨即從懷裏拿出一塊小餅遞給雲庭,雲庭看著這塊小餅,眼眶瞬間濕潤,心裏也變得酸楚起來。
雲庭接過小餅,默默的把餅分成兩塊,把其中一塊塞到雲道手裏,說道:“阿哥,你也吃” 說完轉過身把小餅放在懷裏,準備留給雲道需要的時候吃,手上沾到的碎末快速放到嘴裏慢慢咀嚼不舍得咽下,隨後抓起幾把積雪塞進嘴裏。
緩了一會,雲庭還是沒忍住問到“阿哥,發生了什麼事情,阿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