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殺不得!”
“小四,不能殺啊!”
……
茫茫群山中,隱藏著一處小山村。
小山村不小,有幾百戶人,房屋沿著一條小河,綿延形成一彎新月。
在新月中心處,屹立著一處古老的祠堂。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按道理是小村莊應該是炊煙嫋嫋,百鳥歸巢,雞鴨回籠。
但不知怎的,幾百戶人的村子,現在卻沒有一絲聲息,安靜得嚇人。
隻有祠堂方向,偶爾會傳出零星慘叫聲。
讓人害怕卻又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此刻,祠堂前的青石台階上,陳四一人孤零零的守在那裏。
身上的血跡尚未幹透,一些傷口還在汩汩流血。
剛才的戰鬥太過激烈,縱然他武藝高強,此刻也累得直喘粗氣。
休息片刻後,他的雙手再次高高舉起。
手中的大砍刀已經滿是缺口,粘稠的血液正順著刀鋒向下蠕動,但這絲毫不妨礙它砍下下一顆腦袋!
西風淩冽,刮過刀鋒,嗚嗚直響。
也將他的那口大絡腮胡刮得立了起來,幾乎遮住了半邊臉龐。
但,卻遮不住他噴火的雙眼!
祠堂外,淩亂地擺放著幾十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皆身著統一的服飾,看樣子是一夥的。
隻不過,很遺憾,都成了陳四的刀下之鬼。
祠堂外有窪地,鮮血緩慢蠕動著流了過來,逐漸積成了小塘。
十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村民,站在血水中,一個個沉默不語,臉上含著三分憤怒。
但更多的,是七分焦急。
他們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四肌肉虯結的雙手,生怕那把飽飲人血的大砍刀再次劈下來!
陳四身下一道台階,一名錦衣青年隨意坐在一具屍體上,懷中摟著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女。
雖然處在刀鋒之下,但是青年臉上仍然帶著詭異的微笑,旁若無人地褻玩著懷中少女。
少女顯然是早被嚇破膽了,隻是雙眼木然的依偎在青年懷中,任由青年雙手在自己衣服底下來回起伏。
隻有偶爾青年捏得重了,她才會本能地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陳四一言不發地盯著眼前眾人,臉上的肌肉不斷跳動,握著刀把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風越來越大,空氣越來越冷!
看著台階上殺氣越來越盛的陳四,眾人臉上憂色越來越盛。
突然,一個苦巴巴麵相的村民排眾而出,“噗通”一下跪在血水中,低聲哀求道:
“小四爺,這可殺不得啊!聽李家莊的人說,李少爺他姐姐是仙人啊。”
“他姐姐屠了好幾個村,甚至還屠了一座城!”
“小暖能被李少爺看上,也是她的福氣,”
“老叔我拜托您不要管這件事了。”
“算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
陳四握刀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微微抖動著。
如果他沒記錯,這人正是青年懷中女孩的父親,平時性格懦弱。
但是,現在他女兒正在遭受淩辱,他這個當父親的沒勇氣反抗,卻反過來替凶手求情!
這他媽的算哪門子事!
他臉一黑,右腳往前委屈,熊腰下沉,身體微微往前傾,手中的大砍刀發出妖豔的殷紅!
千鈞一發之際。
“噗通!”
“噗通!”
在場村民齊刷刷地跪倒在血水中。
“陳大俠,殺不得啊!”有村民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