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陷入思緒,從安就很難自拔。換句時髦的話講,他確實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小青年。
每當開始寫日記,他都會陷入往事之中,那些不快樂的,還有快樂的往事,它們都變成了現在的遺憾以及感慨,還有筆下的文字。
人生的悲哀在於:過去的就過去了。
而更大的悲哀卻是我們並沒意識到這點,總想昨日重現,追求不可能的事真得很痛苦。
小女孩依舊在興致滿滿地玩著從安的手機,雖然她似乎很調皮,不安分。但是這一兩個小時裏,他都是安靜的在那裏,不被從安打擾,更不去打擾從安,二人相安無事。
小孩子真得很容易被滿足。大人才會貪得無厭,但是每一個大人都是從小孩子變來的,那麼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或許這個社會隻是一個大人的社會,小孩不適合生存在這裏,或者他們的歸宿隻能是變成這條汙渠中的一員。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十點半了,教室前方的大鍾是很精準的,從安今天上課的時候已經驗證過。
很奇怪的是,在他進來的這四個多小時內,沒有一個人出去,更沒有一個人進來。自己可以清晰的聽到外麵走廊上的吵鬧聲,但是這兒就像一塊人間淨土,竟沒有一個人進來打擾這裏的平靜。
也許,大家都不願意來這個走廊盡頭的教室吧,嫌遠了。
從安看時間差不多,就用手指輕輕耷拉了一下桌麵,算是出聲招呼小女孩一聲。
小女孩過了三秒鍾後才抬頭看從安,她臉上很明顯地表露著失望的情緒,她有些不舍的主動把手機重新塞進了從安的口袋裏,然後坐直身體,靠近了桌子。
從安沒想到這個小孩如此聰明,從安本來還想要怎麼和她解釋才好,還以為要花點時間才能把自己的手機給哄下來。
很顯然這個小女孩很是懂事。
她拉了從安一把,衝著從安高興的一笑,示意自己先離開後就輕輕爬下凳子,按原路賊頭賊腦的走回去了。約五分鍾她才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然後回頭衝從安招了招手,意思是說,你可以走啦!
從安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女孩給了他很好的印象,從安覺得自和她有些投緣,沒來由的就很喜歡她。
已經是快十一點了,從安輕腳走了下去,來到門前更加小心的拉開了門,這次的聲音沒那麼大了,一出門他就跑了起來。
然而小女孩卻撅著小嘴,有些鬱悶地看著從安背影的離開。
真是一群愛學習的狂熱分子,到現在還不見一個人離開,都十一點了啊!難怪沒人進去自習,誰受得了這種壓力啊。
然而更讓他難以想象的事卻在他走後發生著。
302教室突然就喧鬧了起來!
原本分散坐開的十來個人竟全部都走向了老教授的身旁。顯然他們都是互相認識的,並且以老教授為尊。
“田教授!這個學生竟然會走進來,難道您的障眼法失效了?”這個大約二十來歲,梳著二分頭的學生顯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