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兒雙腿一軟,以為自己聽錯了。

“格格,您說什麼?”

李離臉色平靜,聲音也是卉兒從未聽過的低啞,“這件事算我求你幫我的。”

“格格……”卉兒急得哭了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玉竹跟四福在門外還沉浸在喜悅中,覺得自家格格終於是熬出來了,隻要這個孩子出生,以後可再也不用如履薄冰的過日子了。

就在這時,裏麵突然傳來卉兒啜泣的聲音。

倆人聽聞一愣,隨後玉竹敲了敲門。

“格格,是有什麼事嗎?”四阿哥剛走的時候交代過,盡量不要打擾主子休息。

卉兒聽到她發問,一把將眼淚抹掉,“格格沒事。”

門外倆人對視一眼聳了聳肩,或許是自己聽錯了吧。

就算真是哭聲,那也是喜極而泣。

李離躺著看向卉兒,“你願意幫我這一回嗎。”

卉兒跪爬到床邊,抓緊她的手,“格格想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做,隻是奴婢不明白……”

這孩子可是多少人盼也盼不來的。

“你不明白,這孩子……”李離摸著自己的肚子,言語間皆是絕望,“這孩子長不大的……”

卉兒急忙解釋,“您是不是被昨晚的事情嚇到了。”

見李離不語,她繼續說道,“不會的,宋格格的孩子是早產,出生時就孱弱,您不會的,您的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

李離搖頭,“你不懂……”

卉兒定定看著她,緊抿嘴唇,而後試探開口,“格格,您是不是能提前知道什麼。”

李離眼裏閃過一絲光,“你什麼意思?”

卉兒自然不明白什麼穿越,她隻知道那次大病後,主子性格大變。

她有一陣子以為莫不是邪物附體,可除了性格不同,其他也無異樣。

到後來主子主動爭寵,一步步都走的誌在必得,仿佛能知曉後麵發生的一切。

最讓她起疑,是昨晚。

就在她們急步往宋格格那裏趕的時候,主子的手緊緊握著她手腕。

以為她是擔心,卉兒悄聲安慰,說胡太醫在呢,或許狀況沒有那麼糟。

可主子仿佛沒有聽到,隻是喃喃自語,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到後來,小格格果然還是去了。

剛才格格說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是不是也預知到什麼呢。

“您是不是可以看到以後發生的事情。”卉兒問。

聽到她這樣說,李離知道她是誤會了,不過目前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隻能應下這個說法。

“所以你會幫我嗎。”李離問。

卉兒握緊雙拳重重點頭,“格格想做什麼,奴婢都聽從。”

從本心來說,她是一百個不想的,可格格既然下定決心,她也隻有全力幫她的份兒。

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沒準就是要命的,所以卉兒並沒有告知玉竹和四福,隻是在第二天說自己有私事,然後悄悄溜了出去。

等東西拿回來後,卉兒趁沒人看到,拿出來給李離看了一眼。

“藥鋪夥計說,這藥凶猛,服下一刻鍾便會起效。”

李離點點頭,“去你自己房間替我熬了吧。”

“格格……”卉兒不舍看向她的腹部,那可是一條生命啊。

李離壓下心中苦澀,“快去吧。”趁她還沒有改變主意。

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她怎能不心痛,隻要一細想,她就難過的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