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堂主這話倒是不虛。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殷全真在內,要論修為的話,根本就不夠看。

花無霜慢慢起身,向錢七伸過手:

“那暗本呢,讓老夫看看?”

錢七知道眼前人的厲害,隻能老老實實地找出一本特殊的賬簿,遞了上去。

賬簿的扉頁無字,內容竟然是錢氏仙門這些年來賄賂各方宗門的賬目。

其中,有一頁清楚地記載著,錢家祖傳的寶貝,雲靈罩被當做見麵禮送給了天幻宗劍閣,接受此物的人,正是黃清泉。

“好一個賊喊捉賊啊...”花無霜合上暗本,死死盯住黃清泉,“你還有何話說?”

黃清泉不死心道:

“錢氏仙門存心害我,花堂主可不要信他!”

“哼!還在嘴硬?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給我好徒孫報仇?”

聽此,黃清泉麵如死灰,不由後退一步。

殷全真早就快步走下來,臨到兩人中間。

“花堂主,這裏是賞罰司,您最好不要動用私刑。那暗本,還是交給殷某再三檢查一番得好...”

“殷司主,這可是本案的關鍵證據,黃清泉這個人可惡之極,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花無霜冷冷道,接著把暗本遞了過去。

殷全真查看過後,點點頭:

“黃清泉,我勸你還是認了吧,這樣大家都省事。”

“我...我是冤枉的...”黃清泉慘道。

“你還敢說冤枉?就憑你收受賄物一事,就足以廢除修為,逐出宗門!邢老六! ”

“屬下在...”

邢老六趕緊湊上,一拜。

“把黃清泉押到監牢,待宗主回來發落!”

“是!”

邢老六喚出枷鎖,走到黃清泉麵前,無情道:

“黃清泉,請吧?”

麵對冰冷的枷鎖,黃清泉終於認命,乖乖地伸出手和脖子。

待邢老六一行人押解罪人下場後,眾人不禁唏噓。

誰能想到,此案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表麵上看去剛正不阿,常常把宗規放在口邊的黃師尊?

殷全真瞪著錢七,問:

“錢七,你方才說,暗藏這本賬簿,是以防有人過河拆橋,指的是誰?”

其實,所有人的心裏都已經有一個答案。

錢氏仙門是沈家的附庸,而黃清泉又是沈家三少爺的師父,要說這裏麵沒有沈氏仙門的影子,那是自欺欺人。

但,沈家可是天下第一仙門,即便是天幻宗也不能輕易得罪。

所以這層窗戶紙,由第三者捅破最好。

此時,錢七臉憋得像猴屁股,打死都不願意回答。

因為他知道,一旦提起沈家,那錢家一定會麵臨滅頂之災!

恰在這個關節,真言丹的藥效已過。

“啟稟司主,此事隻與黃清泉有關,小人也是身不由己...”

終於可以控製住自己的嘴巴了,錢七心裏重重鬆了口氣。

而殷全真和花無霜對視一眼,互相看出對方眼中的失望。

一側,瞎姑冷不丁道:

“殷司主,我可以走了麼?”

殷全真一愣,臉上浮起歉意,立刻給瞎姑解下枷鎖。

“讓您受苦了...”

瞎姑也不說什麼,隻摩挲了幾下手腕,向堂外走去。

眾仙卒和宗門看客們讓出一條通路,葉孤萍心中欣喜,忙攙扶住師父的胳膊。

“師父,您沒事,簡直太好了。”

“萍兒,那個錢七有些古怪,你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法吧?”

葉孤萍低聲道:

“您已經知道了?”

“我雖然看不到,可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五行堂的花堂主,和賞罰司殷司主,他們兩個一定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