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時候最是無意識,別說喝藥,舌頭都不會動。
好不容易喂了藥,裴文思直接倒床就睡,她實在是撐不住了。
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
再次醒來,是外麵昏黃的時候,她分不清早上還是傍晚,可是她可以借著這微弱的光,去細細描摹江婉卿的容顏。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透過縫隙照在兩個人的臉上,那美輪美奐的色彩讓人看著都有些不真實。
即便是如此虛假的景象,裴文思卻嘴角含笑,心底慶幸。
真好啊!
當安南早起進屋查看兩人身體狀況的時候便看見裴文思那笑靨如花的一麵。
裴文思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大夫才下床。
睡了這些天,她這次感覺身體也好了許多,她在一旁看著安南檢查江婉卿的身體。
“大夫,她情況如何。”
“五髒六腑都有損傷,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你受的傷比較輕,上次承諾的柴和水還沒弄呢!”這話很平靜,一點都聽不出是在埋怨裴文思上次弄完後倒頭就睡的舉動。
裴文思沒動。
安南檢查完後也不管她,出去開始挑選今天要用的藥材。
裴文思蹲在床邊又看了會兒,這才起身出門幹活。
等裴文思撿了一堆柴,桶裏也打滿水後,她不好意思的走到安南身邊。
“那個大夫,能不能麻煩你幫她換身衣服。”
安南煎草藥的手一頓,她疑惑的抬頭問:“為何你不去?”
這話問得裴文思臉紅心跳的:“那個,那個,我、不太方便。”
“有何不方便?”
“男女有別。”憋了半天,裴文思也隻能拿這個借口用用。
安南更加不解,這說的是什麼話?
“可你是女子,沒有男女。”安南篤定的口吻讓裴文思心塞,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性別能瞞得住大夫,所以這些年在鎮南軍裏麵,她有傷也是自己醫治的。
可是現在這位大夫就不能幫個忙嗎?
“大夫,我這情況未經許可,終究是有些冒犯。”
“若是這樣,我也未得到允許。”安南不會打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生活事務,所以她不會去給江婉卿換衣服的。
裴文思心裏有些糾結,婉卿的衣服再不換,她會很難受的。
她怕自己給婉卿換衣服後,婉卿醒來能殺了她。
思索無果,裴文思看午時馬上就到,隻能先準備去找點吃的,實在不行,午後陽光充足,溫度高點的時候,她蒙著眼睛去換吧!
裴文思走後,安南看著婉卿的位置起身,她單手握住江婉卿的手腕,診脈查看情況,可能是在確定某種可能性,。
她掏出銀針在江婉卿的頭部紮了幾針,隨後江婉卿悠悠的醒來。
江婉卿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些失明,慢慢的又能看見東西。
她緩慢的轉動腦袋,見到天人之姿的安南。
她又閉上眼睛,按下心裏的不可思議,果然,是她哥哥不配。
“多謝安南姑娘相救。”江婉卿說話的聲音很難聽,就像是破了洞的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