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蘭將手裏的十文錢遞給商販:“不過就是幾文錢,也值得你這般對待外來之人。”
“小本生意,開不得先河,翠蘭姐就不要埋汰我了。”商販接過十文錢,就沒在管江惟右這人如何。
“若有事,好好說話,某要讓外人看輕我們寧州。”
“是是是,小的記得。”
翠蘭也不多言,事情辦完她還有事要忙。
周圍的人見到翠蘭也不在聲討江惟右,隻是用眼神鄙視。
見翠蘭要走,江惟右上前抱拳行禮:“多謝姑娘解圍,在下江…左,不知姑娘可否留下住址,改日登門拜謝。”
“不過幾文錢而已,誰都有個別難的時候,不必在意。”翠蘭雖然臉圓圓的,有些可愛,但這說話方式很老成持重。
江惟右被拒絕,也隻能看著那翠蘭姑娘回到不遠處的馬車邊,馬車緩緩離開。
“這翠蘭姑娘真是心善。”
“心善的是沈小姐。”
“哎!可惜了,是個克夫的命,不然沈小姐那般的天人之姿,就是皇後也坐的。”
“要死,誰都敢亂說,想死回家去,別連累我們。”
這話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江婉卿在旁邊聽著也不好詢問,隻是,姓沈。
另一邊的江惟右雖然有人幫忙解圍,可這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往哪裏走。
答應妹妹三日後回去,這出師未捷身先死,別說賺錢,吃飯都成問題。
不行,絕不能讓妹妹知道自己的處境。
思索片刻,他準備去找裴文思借錢。
察覺到哥哥離開,背對江惟右的江婉卿也慢慢起身,裝作已經吃完一般離開。
然而跟了一段路,江婉卿意識到不對,她哥這是回驛站,難到屈服了?不對,僅僅就是丟失錢財,哥哥還不至於低頭。
等到驛站門口,就見江惟右拉過門口的人詢問,隨後離開。
江婉卿靜靜在後麵跟著,就看她哥哥使出什麼計謀。
到了一處空地,江婉卿眼圈微紅,她眼神眷戀的望著前方的位置。那是她以前的家啊!如今什麼都不剩,變成
荒地一塊。
而來到此地的江惟右看不見人,不是說裴文思來這邊監工嗎?人呢?
江惟右不知道此處的淵源,江婉卿卻是時刻銘記於心。
這些年,她以為這塊地早就變成他人宅邸,所以這幾日她一直不敢過來,就是怕看見其他人在自己家居住,如今看來,居然毀於一旦,然後荒在這裏無人管。
錯了,都錯了,老天啊!你為什麼要讓我朱家幾十餘口人含恨而終,那晚的歹徒怎麼還能逍遙於世。
江婉卿咬著牙,嘴角蹭滲出血來,她不管不顧,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努力克製自己哭出聲來,卻依舊止不住眼淚不停的流。
她發誓,隻要抓到人,她定將那人的頭顱掛在她家大門位置,將他的血祭天,來安撫她朱家幾十口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