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葉,複讀吧,你也知道爸媽這幾年生意不景氣,沒有……這是我十八歲的夏季,
陽光透過窗台照射在眼前女人的臉上,我沉默著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看著那張在陽光下一目了然的臉,四十多歲的年齡,眉間的皺紋已經清晰可見和在陽光下閃爍的白銀異常刺眼。女人看我沉默不答,便又說到,如果你想讀的話,我和你爸去問問爺爺看他老人家還有沒有多餘的錢亦或者你問問你的老師,報名可不可以用信用卡,再不行我們去找親戚朋友借,隻要你真的想讀,我們砸鍋賣鐵也會讓你上完的。可你就讀的學校太遠了,坐火車要十幾個小時。女人說到這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但我很清楚她的意思,因此我繼續沉默一段時間才開口道:媽,我也給你兩個選擇吧;一個我去讀哪個相隔千裏的學校,一個我去複讀,然後半年的時間不去學校,去打工嫌學費,然後再去學校讀書參加考試。媽,你的選擇是?女人沒有給我選擇,我也知道她給不出,因為這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實性的,現實不允許。一個是理想性的,思想上不允許。所以我停頓一下便繼續開口道:不好選擇吧,我其實明白的,我給你兩個選擇不過也是想讓你明白,我不是不想選,隻是不知道選哪個。
我也不是不喜歡或者說有什麼選擇困難症,我隻是不喜歡別人總把選擇權給我。明明大家都有思想,都有喜歡和不喜,為什麼你就一定要迎合我的喜好,母親的愛?可你曾知道每當你問我想吃什麼的時候,我所回的哪句你覺得就好,我都行。這不是敷衍,這是一個沒有經濟收入情況下孩子回報母親的方式。
母親沉默了,等了許久才說了句:等你爸爸回來再商量吧。說完就離開了。繼續忙碌去了,也許從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倘若你注意到那雙已經爬上厚厚繭的手。這時你才明白這是一個命不太好的女人。
我從母親走後便獨自一人默默的坐在牆邊,眼睛發散的注視著前方。忽然大腿上傳來被什麼東西蹭摸的動靜。低頭才發現本在窗邊曬太陽的懶貓,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我腿邊,用自己那最多我兩個巴掌大的頭蹭著我的腿,注意到我的注視,便又用頭蹭了蹭我的手,喵喵喵了幾聲。我雙手抱起它,放在大腿上,輕輕的撫摸著開口道:你是不是又胖了?貓抗議的抬頭喵了兩下。我見它不信,便用手推拿了一下它毛發下的肉。你別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貓這時反抗了兩下,我立馬放下抓拿它肉的手,歉意道:抱歉啊,讓你感到不舒服了。便又輕輕撫摸著。可我也感覺很不好啊。雲,你知道嗎?我十一二歲的時候也是盛氣淩人。我還記得老師問我們長大後的夢想,那時的我毫不猶豫的說著科學家,因為那時的我覺得科學家很酷。投身科研,報效祖國,受後人景仰。這又怎能不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