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搖搖頭道：“可能經曆過生死，人才能看淡一些...”
陳澈話音剛落，忽然伸出手，攔住了宋月兒。
“你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宋月兒有些狐疑，側著耳朵，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蹲下來，把耳朵貼著地麵，終於聽到了急促而猛烈的踏地聲。
是馬蹄的聲音！
“有人？五長老派人來抓你的？”宋月兒臉色微變。
陳澈仔細地側耳聆聽了一下，道：“不對，來人都是普通的武者，雖然也有修為，但是大部分都不強。如果是五長老派人來的話，怎麼可能派這種修為的。”
宋月兒自己仔細一想也分析出來了。
馬蹄聲不夠沉穩有力，僅僅隻是普通的馬匹而已。
“我倒是聽村民說過，附近常常有山賊出沒。不過好在山賊這麼些年都是隻劫財，不曾殺人，所以也沒有鬧出太大的矛盾。想必這些馬蹄聲，就是山賊團夥的。”
“那既然這樣，我們還是繼續前往狐妖出沒的地方吧。不然等天色黑了下來，就沒法勘察了。”
兩人出發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時間從早晨來到了正午。
陽光的照射下，冬日裏的寒意也被驅散了不少。
陳澈和宋月兒兩人順著來往商旅的足跡和村民們的描述，一路接近狐妖出沒的地點。
“你有沒有發現，越往前走，這些分散的足跡越淩亂，凹陷也越深？”陳澈半蹲在地麵觀察道。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按道理來說足跡早就消失了才對，偏偏卻還留下了足以辨識的程度，可想而知之前留下的痕跡是多麼強烈和明顯。
宋月兒抬頭望向眼前光禿禿的山巒，雖是正午，亦有幾分荒涼。
她同樣蹲下了身子，觀察著足跡道：“而且你看，這裏有幾處彼此交錯的足跡，應該是同行之人在阻攔被狐妖誘惑的人。但是奇怪的是，最後不僅沒有攔住，甚至還多了一份足跡前往山上。”
陳澈回憶起蕭青一的話，道：“我做過一些猜測，狐妖惑人是一方麵，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是人在向往狐妖的誘惑。”
“人在向往狐妖的誘惑？”宋月兒眼珠一轉，露出些許驚訝。
“你是說，很多人知道這是妖怪帶來的幻境，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追尋？”
陳澈歎了一口氣道：“是啊，飛蛾撲火這種事也不算少見了。特別是，如果一個人有什麼現實無法達成的夙願，就隻能在幻境中去追尋了。”
借酒消愁也是這個道理吧。
陳澈在前頭，沿著淩亂的腳步一路追尋，他越走眉頭皺得越厲害。
四麵八方，無數腳印從別的地方朝這裏彙集而來，越來越多。
二級的媚狐，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能夠同時魅惑這麼多的人？
就算是體內有上古血脈流淌，恐怕也沒有足夠的真氣支撐。
腳步漸緩，陳澈和宋月兒來到了一個懸崖附近，陳澈心中一緊，湧現出一絲不安。
他快步上前，在懸崖邊探著頭往下方望去。
密密麻麻的白骨鋪滿了整個峽穀，放眼望去，至少有幾百人的屍體！
陳澈和宋月兒二目相視，眼中同時生出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