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陰陽之界,本是那魑魅魍魎生存之處。可就在兩百年前,那一束虹光衝上雲霄,一位神人降臨於這世間。隻道那神人劈雲斬月,一刀斬開了陰陽邊界。那魑魅魍魎豈見過這等光景?隻被嚇得四處逃散,溜得無影無蹤!”
“這便不得不問起,那這神人如今又去了何地。”
“這神人呐,便在我這茶樓裏。”說書人扇子一合,“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小二,再添點茶。”陳曉雪朝小二招了招手。
“客官,請。”小二滿臉諂媚,這坐包廂的都是大戶人家,還指望著他們多點點菜,給茶樓創收。
趁小二倒茶功夫,陳曉雪托著頭問:“小二,你可知這‘下回分解’可是什麼時候解啊?”
“哎呀,客官來的不巧,這天色已晚,估計得明天才能講了。客官明日早些來,便能聽到了。”
“哦?那這‘神人’真在你這茶樓裏?”陳曉雪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眼神鋒利。小二無意中對視一眼,不由得渾身一震。
“嘿,客官哪裏的話。這話本啊,整座城的茶樓都在講。哪知道這神人在哪?這神人存不存在都不好說呢!您說是吧?”
陳曉雪摸上了桌上的佩劍。這倒茶傳話說謊事小,丟了性命可就鬧大笑話了。
“哎,客官,不瞞您說,我知道點消息。”
“說。”
“可茶樓最近管得嚴,給的少。可憐我那爹拋棄了我重病的老母啊!真是活得一日不如一日...”
陳曉雪歎了口氣,整座城的小二都是一般口徑,便隨手一撈,拋出一小袋錢幣。
“接著。”
“哎,好的。”小二接過錢袋,趕緊數了一通,頓時喜笑顏開,“不瞞客官,這神人呐確實在我們茶樓。隻是這人性子高傲,不肯見外人。”
唉,又一個訛人的。陳曉雪興致頓時大減,這話她聽了多少遍了?
“那他住哪?”
“就住在那桃花鎮。隻可惜啊...”
“可惜什麼?”陳曉雪又來了興致,這話她倒是第一次聽見。
“唉,我這幾天接客無數,記性有些不好了。”
陳曉雪意會,笑著對小二點點頭,又拋出一袋錢。這袋,比上一袋更有分量。
“客官果真明白人。”小二連忙收下,“可惜那神人功力和記憶盡失,還不如我這端茶小二哩。”
“當真?”這新版本的故事編不錯,比之前的靠譜不少。
“當真!我要有半句戲言,天打雷劈!”
“言過了,天打雷劈不至於,最多取你性命。”陳曉雪笑道,轉頭望著裏麵的陰影,“都聽到了吧?”
小二渾身一震,“客官,您這是要做什麼?”
“曉雪,你又嚇到人家了。”
陳曉雪低下頭,一陣刀光閃過,利刃封喉——了嗎?並沒有,小二隻是安靜地倒下,乖乖睡著了。
“哎呀,副會長大人竟然手下留情了。”陳曉雪起身探了探鼻息,的確隻是睡著了。再看看小二寶貴得要命的錢袋,都是石子變得。陳曉雪順便也把小二原本自己的錢袋拿走,這叫賊不走空。
“會長大人,言過了。”常眠攤了攤手。
“都說了不要喊我會長大人,我明年一開年就退位!”陳曉雪擺了擺手。
“可是付副會長說,就算你讓位了,也要喊你會長大人。”
“你聽她的還是我的?”
常眠沉吟片刻,答:“您說過,要我聽她的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陳曉雪無奈地足足歎了一整口氣,“我回去再好好跟她說說!收拾一下,現在就去那什麼花鎮。”
“桃花鎮?”
“對。”陳曉雪憤恨地說道,“你知道就行了。”
“喔,可是七天前付副會長叫我們今晚回去。”
“你聽她的還是我的?”
“您說過...”
“閉嘴!”陳曉雪自己收拾好東西,把佩劍掛在腰上,“我自己去,總行了吧!你給回去!”
“哦。”常眠點點頭,拿好東西就立即往窗外跳了出去。
“怎麼連挽留都不挽留一下啊!”陳曉雪驚訝地張望著窗外,常眠早就溜沒了影。
“付、思、月!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