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秦正道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再打來電話。下班之後,易安漫無目的地在路上溜達。有個問題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什麼這樣對自己?
蘇傑打來電話喊她一起吃飯。她拒絕了。她想一個人走一走,靜一靜。
一陣尖銳的汽車鳴笛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看到路中央一個汽車前邊不遠處橫著一個自行車,汽車駕駛員正伸出頭罵著騎著自行車橫穿馬路的人。
視線延伸出去,她依稀看到了何念的老公,摟著一個陌生女人,正往路邊酒店方向走去。她瞬間清醒,趕緊舉起手機打開拍照功能,然後放大,確定了那個男的就是何念老公。她趕緊拍下照片。等她再仔細看時,那兩人已經進了酒店大堂。
易安準備把圖片發給易安,可是就在要發送的時候,她猶豫了。她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她把照片保存好,最終沒有發送出去。她想了想,最終決定這麼做——
“阿喵,幫個忙。半個小時以後,打個我們這邊的110,舉報在**酒店有人賣淫嫖娼。”
“哈?你不就是人民警察麼?這是一波什麼操作?這是舉報有獎麼?你讓我舉報,然後獎金咱倆平分?”阿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哎呀你別管了。千萬別忘了打舉報電話!打完之後把通話截圖發我!”易安再三囑咐。
很快,她拿到阿喵的截圖,連同之前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來。然後,她找了個酒店對麵不遠處的餐廳二樓,靠窗坐定,盯著酒店。
過了一段時間,一輛警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民警走了進去。又過了一會,民警跟何念老公和那個陌生女人一同出來,上了警車。
她長舒了一口氣,給何念打去電話:“念念,晚上一起吃個飯?”
“你來我家吧!我最近行動不便。”
“去你家?你老公晚上不回家麼?你怎麼了?怎麼還行動不便了?”
“他?他經常半夜才回家,說單位有事。一個小時前問他回不回家吃飯,他說要在單位加班。”
“問你呢,怎麼行動不便了?”易安追問。
“唉……你來了再說吧!”何念長長歎了口氣。
自從她跟這個男人戀愛之後至今,易安聽到了無數次她的歎息。
當看到前來開門的何念,易安大吃一驚。隻見她拄著拐杖,右腳上包著厚厚的石膏,一瘸一拐地把易安迎進了門。然後又要一瘸一拐地去給她倒水。
“你這是怎麼搞得!”易安心裏有種不好的念頭。
“我先給你倒杯水。”何念不想正麵回答。
“我不用你倒水,你就跟我說,你這腳是怎麼搞的!”易安攔住了往餐邊櫃走的何念,把她扶回沙發。
她把拐杖放在一邊,開始默默流淚。
“你倒是說話啊!”易安急了。
“上幾天因為一點小事吵架,他狠狠踢了我腳後跟一腳,踢骨折了。”何念小聲哭著。
“操!這是家暴啊!你沒報警嗎!”
“報了警多丟人……”何念無奈地說道。
“你就這麼忍氣吞聲地算了?你爸媽知道嗎?他們也這麼忍氣吞聲地算了? 自己的女兒被踢骨折了!”
“我沒跟我爸媽說。說了也沒有用,他們除了跟著擔心,沒有任何用。”
“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你公公婆婆知道麼?”
“我跟我婆婆說了,她說剛結婚都需要磨合,日子過著過著就好了……”
“這是放屁嗎!你沒問問她,你要是把她兒子打個頭破血流,問問她同不同意,問問她是不是也需要磨合磨合!你把她電話給我,我問問她!”
“算了,易安,算了。就這樣吧……剛剛在電話裏說他不回家的事情。我現在都巴不得他不回家。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多好。我們倆現在幾乎不說話,他當我是個透明人。”
“念念,你為什麼要心甘情願過這種日子?”易安想起了酒店前看到的一幕,她決定再勸一勸試試,“你就不考慮離婚嗎?”
“離婚了,然後呢……唉……先就這樣半死不活地過吧……我自己也爭爭氣,跟這個一月一次郎趕緊懷上孕,也許有了孩子,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