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海城沒有初春的感覺,早晨的太陽並沒有溫度,窗外的喬樹枝上還掛著些許薄霜。安知羽臥室的窗戶隨意的開著,淺灰色窗簾被風吹著隨意的搭在窗台上。她把被子往頭上一拉,似乎是在不滿竄進屋裏的冷風。她懶塌塌從床上坐了起來,細長的手指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不耐煩地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關起了窗戶。又在床上眯了一會兒,安知羽從床上起來,隨意拿上一件黑色衛衣和一條黑色修身牛仔褲套在了身上。來到客廳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喝下後,安知羽拿上掛在門後的黑色鴨舌帽就出門了。
安知羽今年22歲,獨居,海城本地人。爸爸和媽媽離婚後她跟了媽媽,從此和爸爸也很少聯係。自從19歲那年媽媽去世後,就變成了一個人。去年畢業,拿著媽媽留下的錢開了這家小雜貨鋪。她大學本科攻讀的生物科學,誰也沒想到整天跟實驗室打交道的她最後會選擇離開實驗室轉身開一家雜貨鋪。其實當時她畢業的時候海城的生物科研中心給她發了offer,但是被她婉拒了,理由是自己不太會與人打交道。沒有選擇任職實驗室,她選擇開了這家小雜貨鋪。小雜貨鋪不大,開在一條青街小巷的盡頭。今天出門時,海城下起了蒙蒙的春雨。到店後,安知羽抖了抖身上的雨珠,收起傘從口袋中掏出鑰匙打開了小鋪子的店門。整理了昨天到店的貨物,安知羽坐在店裏的搖椅上玩起了手機。春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因為下雨,給原本就冷清的小鋪子更添上了幾分寒意。傍晚,伴隨著朦朧小雨,安知羽起身到店後麵的小廚房裏做起了晚飯。其實這個小雜貨鋪商用的地方小,但是後麵別有一番洞天。當時安知羽來看這個位子時, 因為地理位置不好,店鋪一直空著。但是安知羽卻一眼就相中了——因為人少,還有就是後麵的小院子,所以她幹脆也就一口氣把店後麵的一座小平房也買了過來了。小平房格局不大,一個小廚房,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外加一個小小的天井,天井中有一棵一年四季都不開花的枯樹和一口老井,院子周圍的花壇也因為常年沒有人打理長滿了荒草,這會枯死的荒草隨意地搭在花壇周圍,整個小院就更顯冷清了。安知羽搬過來之後,也並沒有特意去打理這個院子,隻是把地上的枯葉和院子裏的灰塵簡單打掃了一下,其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如果不是煙囪裏冒出的縷縷青煙,大概會以為這是一座荒院子。
安知羽在後麵的廚房裏做著菜就聽見外麵有人喊:“有人嗎?”安知羽走出去看了一眼,是一位男士。她走上前瞥了一眼,身高185左右,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外麵下著雨,他沒有打傘,雨滴打在他的臉上卻沒有顯得狼狽。安知羽望著他開口道:先生,你需要什麼?
“抱歉,我是到海城出差,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雨,沒想到這會下起了雨。想買把傘。”
“海城的春雨,沒事,進來坐坐吧。”
安知羽把他帶進了小院的客廳裏,給他端來了一杯熱茶。她走進臥室,找了一條新毛巾,她把毛巾伸到他眼前,江季寒望著眼前的毛巾愣了一下。剛想開口拒絕,安知羽就淡淡開口道:
“新的,擦擦吧。”
江季寒望著眼前遞來的毛巾,接過說了一聲謝謝。等他把頭發上的水擦幹,安知羽已經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江季寒微微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
江季寒隨意掃了一樣不大的雜貨鋪,就看見櫃子上麵放著的傘。傘是安知羽早上過來隨意拿的一把新傘,這會標簽都還沒來得及撕。雨傘收好規規矩矩的放在售貨架上麵,也難怪江季寒會誤會。
“謝謝你的招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對了,這傘多少錢?正準備拿出錢包,卻發現錢包放在了車上。”
安知羽看出他沒帶錢包,拿出手機打開收款二維碼,“手機支付也可以,一共35元。”
江季寒看向安知羽手上的二維碼第一次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尷尬。拿出手機發現沒電關機了。
“沒事,雨看著也不大了,傘我就不要了。”
“帶上傘吧”安知羽遞來了一把長柄黑傘。
“等你到車上拿到錢包再來付錢吧或者你直接掃這個二維碼。”說著安知羽從櫃子裏麵拿出來一張紙印有二維碼的A4紙。
“你如果不想再跑一趟就直接掃這個碼。”
“也行”江季寒接過安知羽手中的紙疊好放進了上衣口袋裏麵。
“今天打擾了,再見。”江季寒向安知羽微微頷首轉身走出了雜貨鋪。
安知羽望著他的背影,眼神裏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吃過飯,看著外麵還在下的雨皺了皺眉。店內唯一的傘給江季寒了,今晚隻能住在雜貨鋪了。因為沒有經常在這裏住,臥室裏隻有一張床和簡單的生活用品,安知羽稍稍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拿過脖子上的一節小玉笛看了看就準備睡覺了,拉過被子,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