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些了嗎?”玉魅又倒了半盒水遞給齊萱。
齊萱接過,點了點頭,“嗯,已經好了很多了。”
“好,那我等會兒送你回去。”
“麻煩你啦,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齊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玉魅,篝火映在她眸子裏,狀態恢複過來後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談不上報答。”玉魅搖了搖頭,“名字不重要,走吧。”
“我也一起。”
戚無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隨便從篝火裏抽了根燃著的木頭作火把,走在前頭。
“這晚上真有夠冷的。”他早先看了下,汪貴他們那些人紮營就在附近,和他們隻隔了一道沙丘,隻是這天又冷又黑的,走著總給人一種不安感,“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雖然他走在前麵沒有回頭,但齊萱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講話,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輕聲道,“還好。”
戚無宴很低沉地笑了一聲,再悠悠開口,“那還站了快半個時辰才下決心走過來?這天這麼冷,真是不怕被凍死了。”
“還不是……還不是你看著就不像個什麼好人……”齊萱聲音漸小,越是沒了底氣,“但如今我知道了,你不是什麼壞人。”
不是什麼壞人,那意思就是也不是什麼好人。
若不是這裏隻有玉魅同是女子,齊萱怕是絕對不會來尋他們。
戚無宴無聲地笑了笑,沒有再接話,隻是舉著火把往前頭走。
“等下!”他一手攔住了後頭繼續前行的兩人,指著前方向這邊移動的兩點火光,“有人過來了。”
“應該是程錦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出來尋的……”齊萱低聲地解釋著,“那前邊就是我們紮營的地方。”
戚無宴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團火光越來越近。
“是你們?”
來人果然是程錦,和阮其閑,兩人都神色焦急緊張,見到了三人麵上那股緊張感還是沒有散去,“齊萱你怎麼在他們那裏?”
“我身體不舒服,來找這位姑娘麻煩點事……”齊萱有些為難地解釋著,“他們沒有惡意,照顧了下我又送我回來。”
“二位公子,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戚無宴臉上掛著的是禮貌又疏離的笑,往旁邊退了一步,讓齊萱出來走到他們那邊去。
“這個,衣服,還你,謝謝。”
“不用。”玉魅摁住了她解衣服的手,“大漠夜寒,你明日再還我也不遲。”
程錦等人過來後,看著戚無宴真就轉身要走,猶豫了下還是喊住了,“戚公子!”
“嗯?”戚無宴回頭,疑惑的目光停在兩人緊張的神色上,按理說找到人了,不該還這般慌張。
“我們那邊,出事了。”程錦壓低了聲音說的。
“哦?”戚無宴挑了下眉,轉過身來看向他倆,“什麼事?”
“……”程錦麵色為難,眼睛飄動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死人了。”一旁的阮其閑替他說了出來,“汪貴手下帶的五個人死了兩個,兩個守夜的,都是被一刀封喉的,還把屍體擺到我們帳篷門口了……”
真夠惡心人的做法,戚無宴低聲笑了笑,隨手拍了拍程錦的肩膀,“哦,那你們要多加小心了。”
程錦吞咽了口唾沫,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出來,“戚公子,這和你們有關嗎?”
戚無宴盯著他的眼睛隻是笑,火光下幾人的臉都被塗上了一層紅黃色的染料,顯得有幾分滑稽。
“齊姑娘,還得麻煩你幫我們證個清白了。”
他留下這句話後,就和玉魅轉身往前邊走去,直到後麵也傳來往回走動的聲音,戚無宴才卸下勁來,看向一旁的玉魅,“你怎麼看?”
“多半是衝我們來的。”
汪貴帶的人都是自己多年走南闖北的兄弟,不太有可能內部起了爭鬥,還一次就悶了倆;要是是這四個江湖小兒動的手,且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真把人悶了,把人屍體擺在自家門口,這不是明擺著加大自身的懷疑,他們完全可以找個地方把屍體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