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茬的月季開了,綴滿了牆頭。經久未修的長廊早已坦露出一塊塊本質的棕色,與紅漆相襯,斑駁的好似凋零的花瓣。
一新一舊,一紅一綠。
林以夏坐在長廊上側著頭靜靜的看著,審視著,思考著。對麵便是來來往往的同學和穿梭其中的老師。
一靜一動,一快一慢。
7:15 人群漸漸跑了起來。她低頭品了一番花。
7:19 老師開始催了起來。她抬手戲了一下葉。
7:20 她準時進了教室。
她叫林以夏,僅是名字便足以驚豔我的存在。很幸運且榮幸在高二和她在一個班,高二三班。
簡單說一下,二中每年級段都有一個尖子班,年級前30人組成一班,之後是四個實驗班,一班50人左右,之後是普通班,80人左右。
我以年級二百名左右的成績進入三班,在那裏我遇到了林以夏,秦皓淼等人,我的人生從那一年開始清晰。
再說回林以夏,怎麼說呢,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便是一種不真實的驚豔以及這個城鎮孕育不出的卓然氣質。
利索整齊的短發,幾個小巧簡單的彩色發卡,襯得那張溫和嫻靜的臉多了幾絲青春的活力。始終幹淨整潔的校服順服地勾勒出她纖細玉立的身材,褲腿和袖口總是紮著,卡子或皮筋。
嗯,我不知道怎麼說,她並不是五官精致的那種,也算不上用顏值驚動全班的神顏。但她皮膚白皙,幾乎沒有毛孔,也沒有痘痘黑斑之類的,給人一種幹淨自然的親和感。
啊啊啊啊啊,我說不出來,我不太會對人的外貌進行描述,就是好看但不很的程度,你自行想象吧。
廢話說的差不多了,現在回歸正題。林以夏和秦皓淼的成績都是班級前十,而我是倒數前十,按理我們不可能挨著,但巧合就那麼發生了。
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後,班級便準備按成績自己選位。幾個關係較好的便開始商量,也有人抓空問前幾名想選的位置,一時間消息滿天飛。
林以夏擺出與我無關的態度繼續看書,而同桌陳文書卻抽泣起來。
‘‘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林以夏遞給了她一張紙,關切地問道。
“我沒考好,我···我分數很低,老師給我的分怎麼這麼少。”
“我覺得你考得很不錯啊,仍然是前三,別著急,厚積薄發。”
“可你都快超過我了,我就比你高9分,還不差嗎?”陳文書提高了聲音,微顫哽咽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林以夏看了她一眼,輕笑,“原來你是為這個啊,\"她攥拳將紙揉皺,扔到垃圾袋中,盯著她,挑眉,“要是這樣,你哭的還在後頭呢,聰明點兒,多買點紙。”
後來她坐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裏,我和她做了同坐,就--很巧。
她絕不是覺得某人很下頭才想坐後麵圖個安靜,要個幹淨,她的一切行為都有跡可循,她不會做衝動且不負責的事。
一箱課外書,一箱護膚品,三個書包被她整齊的放在牆邊,筆筒,書立,易忘錄,記事本,還有兩個水杯和一個茶杯,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的喝的,還有看的,沒錯,她還帶了一本畫冊和一盆多肉。
當時我都呆了,看著她搬過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擺的井然有序,我突然覺得前麵的位置屬實有些委屈她。
就覺得她不是來學習的,是來享受生活的。但這就是林以夏,永遠享受生活,永遠熱愛自己。
十月的陽光算不上熱烈,透過稀疏的樹葉落在窗上,暈染出一片橘黃。
她伸出手,微笑,“你好,我叫林以夏,以後的以,夏天的夏,很高興和你成為同桌。”
我小心地握住她的四指,心裏麻了一下,點頭回應道:“我叫程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