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回來後聽說趙清梨受傷了,急忙趕來了清心小院,見趙清梨的額上裹著一塊帕子,心道不好。

“你說你怎麼一回來就給我惹事,這下好了,你說你這個樣子,我還怎麼送你進宮。”

聽見不能入宮,趙清梨的眼睛突然亮了,也顧不得再啃手上拿的果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趙老爺,“爹,我這樣是不是就入不了宮了?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去給皇上做妃子了?”

“荒唐,你這名字都寫上去了,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這不是欺君的大罪嘛。”

趙老爺的心裏窩著火,說話也衝了不少。這早不摔晚不摔,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摔了,還正正好就摔在了臉上。看著趙清梨一臉期待的樣子,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摔的。

“啊,那現在怎麼辦呀?大夫說我額頭上的傷還要過好一陣才能好呢。”趙清梨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她還以為自己不用進宮了呢。

趙老爺滿麵愁容,想起今早上朝時,蔣丞相那張臭到不能再臭的臉,心裏有些忐忑,“罷了,如今隻能去求求他了。”

丞相府裏,蔣慕正坐在荷花亭裏同大理寺卿傅元槿下棋。

“獄裏那個人招了嗎?”

蔣慕的聲音裏帶著冷意,聽的出來他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他的嘴硬的很,要想招恐怕還得一段時間。不過……”

傅元槿語調一轉,眼睛仔細打量著棋盤上的布局。

“不過,我們倒是有別的發現。”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

蔣慕不想聽他說這麼多,隻想聽最後的結果。這段時間,有人偷盜官鹽,以私鹽的價格賣給百姓,擾亂了那些商戶的生意,同時,那鹽裏還摻雜了一些會傷害到身體的東西。販賣鹽的頭兒被抓住,卻一口咬定是丞相蔣慕吩咐他這麼做的。

傅元槿將手中的棋子下在棋盤上的某處,隨後看著蔣慕,緩緩張口,“我們查到,這次的私鹽案和幾位大人有關,而那些人,前陣子剛好都見過同一個人。”

“誰?”

“林瞾。”

蔣慕拿著棋子的手頓了頓,眸中帶著冷意。

“哼,他倒是忠心。”

這林瞾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向來隻聽皇帝的吩咐,若是這件事和他有關,那他背後的人……

“若真是那個人的意思,你準備怎麼辦?”傅元槿看向蔣慕,等著看他的反應。

蔣慕沒有立即回他,而是認真地琢磨起棋盤上的局勢,直到整盤棋下完,他這才回來一句,“他的皇位都是我給他的,若是他當不好這個皇帝,那便換一個人來當。”

“我輸了。”

傅元槿心頭一顫,不知是為蔣慕精湛的棋術還是為他說出的那句話。

有丫鬟走進亭中,給蔣慕和傅元槿行了一禮。

“大人,中書令求見,已在堂中等候多時。”

“哦,中書令這個時候找我是有何事?”

蔣慕將那些棋子一個一個地放回棋奩之中,動作斯文儒雅,看的一旁的小丫鬟不禁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