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冰原中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天空永遠都是類似傍晚的暗色。
兩人追出去大概一公裏,發現了一輛油箱破損的雪地摩托。
想來那些人就是在這裏被迫轉為步行的。
江銘低頭,看了看腳上那雙被靈力托起而不至陷入雪中的雪地靴,心想果然是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
能在零下四十度左右的極端環境中工作的雪地摩托,一輛就能讓他傾家蕩產。
“風鈴,能追蹤燃料的味道嗎?”他問道。
“不行。”風鈴搖搖頭,“風太大,氣味全都被吹散了。”
沉思少頃,他看著幾乎被完全覆蓋的車轍印,若有所思:“風鈴,能試著把表層的浮雪吹開嗎?”
風鈴俯身抓起一把積雪感受了一下,旋即調動靈力,一掌拍出。
天賦技能,暴風!
正如江銘所料,五個人的體重,再加上雪地摩托本身的重量,足以將積雪壓緊壓實。
大風一吹,被遮住的車轍就顯露了出來。
“這邊位置偏僻,周圍沒有別的車轍,也看不到腳印。”江銘對比著地圖,左右觀察了一番,“這說明為了讓同伴盡快就醫,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盡可能走的直線。”
“走吧,找找他們在哪遇到襲擊的。”
兩人沿著車轍繼續深入冰原。
隨著時間的推移,積雪越來越厚,雪花的自重使下層的雪漸漸與車轍融為了一體。
周圍白茫茫一片,幾乎連高低遠近都無法分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參照物。
從遠離前哨站五公裏開始算,按照每隔兩公裏一根信號棒的節奏,在江銘放下第三根沒多久,車轍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好在江銘的判斷是對的,這一路走來,車轍幾乎沒怎麼拐彎。
兩人便以信號棒為參照物,朝著摩托走過的方向繼續向前。
如此又放下了七根,周圍的景象才終於不再一馬平川。
崎嶇的丘陵和遠處模糊的虛影都在說明,他們接近了極寒冰原內獨有的堅冰山脈。
與南北極的僅露一角的冰山不同,這裏的冰山是整個都在地上的,頂峰處據說比喜馬拉雅還要高。
眼看時間不早了,江銘找到一處背風的小斜坡,把風影放了出來。
兩人一狼三下五除二將斜坡連雪帶冰掏空,將之挖成避風的洞穴。
再把一塊金屬板彎成半圓,豎在洞口。
最後架好便攜煤氣爐,開始燒火煮湯。
爐子的火光和熱量經過金屬板的反射,盡數撒在兩人和風影身上,沒有一絲浪費。
等待熱湯煮好的空當,江銘給風鈴拿了一塊黑巧克力。
身上穿著厚重的極地服,還全程用靈力托著腳底,早在放下第四個信號棒時,他的體力就見底了。
之後一直都是風鈴一個人負擔著兩個人的消耗。
風鈴沒有客氣,撕開包裝就咬了一大口,然後猝不及防被苦出了痛苦麵具。
“額…咳咳……這不是糖嗎?”
直到這時,江銘才意識到她不認識巧克力為何物。
畢竟這東西對犬類靈獸是劇毒,以前她也沒機會接觸這玩意兒。
“巧克力越純,苦味就越重,習慣就好。”江銘遞過去一瓶水,讓她漱口。
“它能快速補充體力,也能提神醒腦,關鍵時刻還可能救命呢。”
蹲在旁邊的風影湊過去也想嚐嚐,被江銘一把推開。
等你憑本事化形之後再說吧。
他們這邊享受熱乎乎的肉湯時,暮逸塵和張紅鸞那邊也建起了臨時營地。
與江銘的人造山洞相比,暮逸塵和他的冰凝仙子合力造出來的冰屋就顯得豪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