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管理學院回來以後,我激動的心情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就像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難以平靜。
我怎麼能平靜呢?我終於看到了我牽掛思念的女孩兒,還那麼近的麵對麵的坐著,還說了幾句話,這種意外之喜就讓我感覺到了那種特別特別的幸福。
下次怎麼能再見到她呢?采用何種方式最好呢?一定得是很自然的那樣,別叫她感覺到我是刻意的,那樣容易叫她戒備和反感。
我想過很多種方法,請她吃飯、看電影?或者故意走在路上與她相遇?這些方法都顯得太牽強,太硬。
我想著,也沒有想出來一個滿意的方案。不知不覺天已經很晚了,我躺在床上,月光從窗口瀉了下來,牆壁上床上滿是斑駁陸離的樹影。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涼、寂靜,同學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偶爾還傳來輕輕的斷斷續續的鼾聲。
我無法入睡,滿腦子全是她,全是怎麼跟她見麵的事兒,就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我睜開眼睛時,天已經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了看,一骨碌翻身下床,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順手拿起一本書,就往山上奔去。
我心想她可能會去。
這樣就太好了,還瞎想什麼怎麼怎麼見麵,這樣見麵多好啊?自然、簡單、隨意,她也不會感覺什麼不妥。
我為我的這種想法興奮起來,上山的腳步一下子也變得輕盈起來了。
我覺得這是最浪漫最溫馨的。
看見她第一句話說什麼怎麼說呢?我想了很多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山上,我習慣地往她坐著的那個椅子上看了一眼,我心裏頓時失望了,椅子上空空的沒有一個人。
她沒有來。
一路上我設想的那些美好的願望也隨之消失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心情常被情緒所左右,高興時興奮,渾身上下都有一股勁;不高興時,就憂鬱消沉,馬上變得無精打采。
我現在就是這樣,耷拉個腦袋,無精打采地走著。
但是我不甘心,邊走還不時地回頭向下張望著,希望能突然看見她。
當我轉過頭來,朝我坐著的那個椅子看去時,我愕然了,椅子上坐著一位女生,而這個女生就是她——林清月。
她來了,來了!
看到她,因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覺愣怔了一會兒,但同時那種意外之喜又讓我充滿了激情和動力。
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她坐在那兒,雙手捧著一本書,在專心致誌地看著,並未因為有人過來而影響了學習。
她還是那天我第一次看見她穿的淺灰色休閑運動服,肩上連著衣袖上麵還有紅黃藍三條杠,褲子外縫也是一樣。烏黑亮麗的秀發在後麵梳成一條鬆尾辮,烏黑的頭發襯著她的臉更加白淨細膩了。
“您好?”我禮貌地跟她打招呼說。
她抬頭看了看我,一副茫然的樣子,望著我。
“你是——林清月吧?”我問。
“是啊,你認識我?”她滿臉的狐疑。
她的回答真叫我感覺失敗,我那麼思念她惦念她,竟然在她的心裏麵一點印象都沒有。昨天我們還麵對麵的坐著,彼此還說了幾句話,結果在她的心裏卻是一片空白。
我稍微有點尷尬,還有點悲催。
“是啊,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中午我們不是還坐在一起吃飯嗎?”我提醒她說。
她做了一個思考狀,須臾間微笑了一下說:“啊,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怎麼記人。”
行了,有這句話就夠了,以後我跟她再見麵的時候,就可以順其自然的跟她說話聊天了。
“正常,咱倆一樣,我也不怎麼記人。”我附和著她說,這話有一大半是為了討好她。
她看著我,表情有點竊笑,意思是說:那你怎麼還能認出我?
我好想說:你長的好看啊!可是我覺得這不是我能說的話。
“你是……高光洋的高中同學吧?”她似乎終於想起來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