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和折扇男子交易完,簡單收拾了重要的東西後,便帶著孫女跟著錢老頭他們回到陳知禮等人借住的農家小院。

農家小院裏,小錢程正坐在馬車上,小手托著腮幫,無聊地晃動著兩條小短腿,看到錢老頭走了進來,他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飛快地撲到錢老頭懷裏。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小錢程忍著眼淚說道。

阿福昨夜回來,跟他說了,錢老頭有事需要留在外麵一夜,可是他還是會擔心,擔心這個對他很嚴厲的小老頭。

“小錢程,乖,把你的娘留給你的玉佩拿出來。”

小錢程迷惑地歪著頭,不明白錢老頭此時為啥要他拿玉佩出來?

不過他也隻是停頓了幾秒,便將懷裏的玉佩拿出來遞給錢老頭。

“這玉佩是誰的?”

柳老太看到玉佩,眼珠子瞪圓了,一把將小錢程手中的玉佩奪了過去,顫抖著雙手,仔細摸了摸,看了又看。

“這塊玉佩,對了,是這塊玉佩!是我年輕時送給我親侄女的滿月禮物,”

柳老太撫摸著玉佩上刻著的名字,又看了看小錢程,小小的臉龐上,依稀能看到有點熟悉的五官。

這五官,仔細看,跟以前在她懷裏戲鬧的小侄女似乎能重合在一起。

“妙妙,你冷靜一下,聽我跟你說。”

錢老頭緊張地說道,他怕柳老太情緒太過激動,轉身先從馬車的藥材裏挑出他隨身攜帶的包裹。

柳老太從小有心疾毛病,這麼多年,錢老頭的隨身包裹裏,都會備著治療心疾的藥丸。

錢老頭拿好藥丸,簡單地將小錢程的身世告知給柳老太聽。

果不其然,當柳老太聽到錢老頭說,她那個從小疼愛的小侄女夫妻兩個人已經遇刺身亡。

她兩眼一翻,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幸好錢老頭一把扶住了她,將手中的藥丸塞到柳老太的嘴裏,並將她扶到馬車上。

吩咐好柳老太的孫女和小錢程在馬車上照顧好柳老太。

又招呼大夥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經過一陣手忙腳亂後,錢老頭一行人終於到達燕山縣。

兩軍交戰之地,最難過的永遠是生活最底層的老百姓。

錢老頭下了馬車,站在燕山縣的城門不遠處,看著城門外,人流如潮,向著城門不斷聚集。

“停!”錢老頭喊停了他們所有的馬車,

1“阿福,你到前麵去看看,聚集在城門外的是些是什麼人?”

“是!”阿福領命而去。

沒一會,他便回來稟告道,

“前輩,聚集在城門外的都是從西南一路逃荒而來的難民,前麵太亂了,有些趁亂在打劫過路的老百姓。”

“老錢頭,這過去的人太多了,駐紮在此處的士兵有點鎮壓不住。”

老丁頭跟在阿福後麵說道。

錢老頭聞言,麵色低沉,他看到遠處的前往城門的難民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就連他們身後,也開始出現一大群,麵黃肌瘦,身形佝僂,如同行走的僵屍一樣的難民。

原本,錢老頭他們是打算直接在城中心裏設攤,幫受寒潮受寒的老百姓義診以及送藥材的。

眼下這種情況,別說進城了,就單單靠近城門,都有可能被聚集在城門外的難民搶光馬車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