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一出,帶著內力響徹侯府,聞者無不心神一凜!
歲華劍緩緩抬起,劍尖斜指。
“夫人在我手中,小姐你還是——唔……”挾持陳翠微的丫鬟話未說完,隻覺脖頸間一痛,鮮血似泉湧般噴射而出。
看著沈知意劍尖的一點殘紅,丫鬟眼中殘存著不可置信,身子卻軟軟地倒下。
“陽陽!”陳翠微忙飛撲著過來抱住陽陽。
沈知意少了束縛,一步踏出,內力隱隱外泄,衣袍無風自動。
士兵們紛紛後退,沈知意將歲華劍挽了個劍花,整個人似遊龍入水,劍光所及之處,血色飛濺,鐮刀割麥似的收割性命。
將領大駭,顧不得左眼疼痛拚死抵擋,然而不過五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被沈知意一劍割破了喉嚨。
剩下士兵見狀,頓時嚇得往外逃竄。
卻隻聽沈知意淡淡道:“我說過,今日一個也走不了。”
平靜的話語卻仿佛死神的低喃,回蕩在每個人耳旁,士兵們亡命奔向院門,卻聽一陣機括之聲響起,院中幾處中門轟然闔上。
侯府眾人便看著自家小姐,身形快出了殘影一般,所過之處無一活口,一時隻覺目瞪口呆,誰能想到平常和小公子一般頑皮的小姐,竟這般強悍?
然而震驚之餘,也覺得大快人心,先前這幫狗賊見人便砍,他們幾乎以為侯府今日要遭滅門了!
心情激動之下,留一幫人保護夫人,剩下的也加入這場複仇之中,隻是他們發現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小姐一人就可全部解決了。
一炷香之後,機括之聲再度響起,府內闖入之人無一生還。
沈知意提著染血的歲華劍轉身,步步上前,劍尖緩緩落下血滴,裙擺上血漬斑駁,像地獄裏盛開到極致的曼陀羅花,妖豔而危險至極。
在眾人麵前站定,沈知意目光掃過剩餘的府邸中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隻聽沈知意淡淡吩咐:“清點府中人數,將傷員集中到一處由府醫治療,今日遇難者,按慣例的三倍給予撫恤金。”
“是。”眾人齊齊應下。管家及管事嬤嬤齊齊出動,安排一係列事宜。
沈知意走到陽陽身邊,隻見他一條手臂無力地垂下來,顯然是先前被將領扯下袖套時傷到了。不過這也是設計機關時特意設置的斷開機製,否則以那將領的蠻力,隻怕陽陽整條手臂都得被扯斷。
“姑姑,陽陽沒……沒事……”
沈知意看著小家夥玉雪可愛的小臉扭曲著,聽著他竭力忍痛的磨牙聲,心中一陣抽痛,陽陽才五歲呀,卻險遭斷臂之痛!
仔細看了看他的手腕,隻見腫成老高,隻怕是骨折了,沈知意摸索一陣,趁陽陽被陳翠微抱著安撫,手上一個用力,隻聽“咯吱”一聲,骨骼恢複原位。
陽陽痛得大叫,陳翠微也聽得心如刀絞,隻是此刻她也做不了什麼,隻能把他緊緊抱在懷中。
沈知意利落地給陽陽固定了下,安撫道:“後麵讓府醫上藥吧,嫂嫂放心,會沒事的。”
陳翠微聽出了一點情況,問:“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