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西部某深山中,兩個穿著現代修真服的人拿著食盒,手掐照明法訣往後山走去。
“淩波師兄,你不會要把我殺了埋在這吧?”年紀小些的道童顫抖著聲音說道。
被稱為淩波師兄的人回頭瞪了他一眼,啪的一下打在師弟的腦袋上:“晚上少看點小說,我殺你圖什麼?”
小師弟睜著一雙小狗眼,嘴裏說的卻是能嚇死人的話:“圖我體內蘊含的靈氣,我聽說有的修士專門殺人聚靈。”
淩波伸手又給了師弟後腦勺一巴掌:“人死了,體內的靈氣會重歸天地,極少能被捕獲,你平日上課都是在打瞌睡吧!”
說罷,淩波長歎了口氣,加緊步子,往煙霧彌漫的後山走去,他尚有任務在身,再被這家夥耽擱下去,免不了師父一頓罵。
師弟鍥而不舍地發揮著他的腦洞:“師兄,我聽說修煉到玄玉功十層以上可以聚合人體或者物品裏麵的靈氣,師父和失蹤的大師姐應該……”
前麵的淩波猛地轉身,黑黝黝的眸子眨都不眨地盯著師弟,嚇得師弟當場倒退三步,後背直接撞到了樹上。
淩波不言,一把拿過師弟手裏的食盒,直奔霧氣最深處而去。
淩波到的時候,蓮生正靠在沙發上看戒律堂沒收的漫畫。
他閉關多年,門派上下鮮有人知。最近出關後,也日日趴在後山的崖壁上曬太陽。
掌門師兄嫌自家小師弟整日躺得跟條鹹魚一樣,扔給了他一堆在課上沒收的新奇玩意,供他解悶。
“小師叔,這是你點的外賣。”
蓮生歪頭望去,隻見淩波拎著四個食盒走了進來,目露疑惑:“我閉關了很久?小淩竟然改了指使人的習慣?”
淩波抽了抽嘴角,當麵說人毛病,小師叔果然一如既往:“不長,十多年而已。”
蓮生信手翻了頁漫畫:“哦,那還真是不長。”
某人又在敷衍了,淩波咬了下後槽牙:“想必師叔的玄玉功已經到了十二層了吧,您準備何時飛升?也好讓我等小輩瞻仰一番。”
蓮生合上書,狀似苦惱地想了片刻,突然一拍手,狡黠笑道:“那就今天吧。”
“啊?!”
離今天結束隻剩下十分鍾了!
淩波吃驚到嘴巴可以吞下雞蛋的地步,見蓮生開始打坐,明顯不是逗人玩的,他趕緊掏出手機給師父打電話:“師父——小師叔要飛——”
“飛?飛什麼?你小師叔怎麼了?”
淩波話音未落,沙發上已無蓮生的身影,唯有桌旁的漫畫不知被哪裏吹來的風掀開了一頁。
……
東京郊外,林間別墅後麵的池塘中,被綁在斷橋下等死的蓮生緩慢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就像是恢複到了他未修行時的狀態。
他的瞳孔灰白,在黑暗的雨夜裏格外嚇人,不過幾秒鍾,激烈的雨勢迫使他再次閉上了眼眸。
[現在外麵正下著雨,別墅裏麵的人是聽不見你的喊聲的,做決定吧。你是選擇死亡還是完成我的任務?]
蓮生好似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緊閉著雙眼,雨滴隨著風砸到他的臉上,他的雙手被牛皮繩束縛在身後,整個人蜷縮在斷橋之下,周圍黑乎乎的像一頭即將享受美食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