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灼拿著手中團扇用力的搖著,整個人氣鼓鼓的。
扇了幾下,覺得不得勁,直接將團扇扔在了地上,怒聲說:“我會後悔?簡直是荒謬!她那般的行事作風,在汴京肆意妄為,橫行霸道,甚至還敢進宮招惹官員,那叫本質不壞嗎?”
杜灼越說越氣,抬腳用力的踩著地上的杜鵑花團扇,好似那扇子是人一般。
一邊踩口中還一邊嘀咕:“我就說當年長兄就不該娶那蕭玉濃為妻,看看都生了個什麼女兒出來。”
接著,伸出食指指著自己女兒,警告道:“我在鄭重的告訴你一次,不要再與她來往,如若不然,你的那些醫書,我便要拿去燒掉!”
說罷,甩動長袖徑直往別處而去了。
孟芊蕁撿起地上的團扇,撅著嘴對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喊道:“娘,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今日這般對沅沅。”
傲雪躲在樹上,聽得真切,見杜灼走了,她也就退出了院子。
來到門口時,杜春沅還是站在門口,好在聽雨一直拿著團扇扇風。
聽雨見傲雪回來,立刻走過來詢問:“裏麵情況如何?”
“孟夫人對小姐誤會太深,恐怕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傲雪小聲與聽雨說。
此話杜春沅也聽到了,決定等到午時便回去,明日清晨再來。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書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書生瞧著門口,又是錦繡馬車,又是身穿錦緞的人,小心翼翼的詢問:“請問這裏是定武將軍孟坤琛的家嗎?”
聽雪心中本就煩躁,不想這書生明知故問,翻了個白眼說話:“看見上麵的牌匾了嗎?你說是不是呢?”
“抱歉,小生自小鑽研書籍,眼睛看不清遠處的字,還請姑娘告知。”書生並未生氣,告知緣由。
聽雨挑眉,認真瞧著書生的眼睛,話語間竟有些幸災樂禍:“原來你是個眯眯眼,別人說讀書讀成書呆子,沒成想你竟將眼睛快讀瞎了。”
杜春沅愣愣的看了聽雨片刻,才三年不見,往日裏機靈懂事的聽雨,怎麼變成這樣?
伸手拉開她,訓斥道:“聽雨,怎可如此無禮呢?家中有難處之人能讀書已是不易,你怎可這般對讀書人,霸道無禮慣了,就真的想成為那樣的人了嗎?”
聽雨嚇的一激靈,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不妥,趕緊賠禮道歉。
“小姐教訓的是,聽雨日後絕不會再如此,公子,對不起,我不該出言戲耍你,還望你不要怪罪。”
書生絲毫不在意,接著自報家門:“無妨的,比你更難聽的話我也聽過,小生孟清,字衍之,來自江州雲縣。”
杜春沅看著麵前的書生,想起姑父的老家就在江州雲縣,那麼,這位孟公子定當是姑父老家的人。
她拱手,笑盈盈與孟清說話:“孟公子,此處的確是定武將軍,孟坤琛的府邸,不知你找他所為何事。”
孟清說話時有些慚愧:“實不相瞞,小生是定武將軍的侄兒,此次進京,是為了明年的春闈,奈何家中貧苦,隻得來叔伯府上借宿數月。”
說到此處,他半眯眼睛瞧了瞧門與麵前的女子,問:“不知小姐如何稱呼?怎會站在門口不進去呢?”
杜春沅瞧他衣裳打有布丁,但整個人氣節高雅,說話彬彬有禮,定是個有涵養之人,可以結交。
便告知了姓名與緣由:“小女子杜春沅,是孟夫人長兄之女,幾日前與姑姑發生了些許矛盾,得罪了姑姑,今日帶禮上門求和解,不曾想卻被拒之門外了。”
孟清聽了此話,神色略顯暗沉:“如此看來,此次借宿怕是要碰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