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樓梯的脆響聲緩緩而來，杜春沅站在了他們眼前，淡然的看著眾人。
接著盯著徐雁說：“是你辱罵我在先，讓人教訓了你，是你活該，現下在這張牙舞爪，也不怕失了徐家的家風。”
徐雁的臉乍青乍白，恨不得跳起來打人：“我罵你，難道我罵錯了嗎？不要臉的賤人，剛回京就勾引我弟弟，真是恬不知恥，居心不良。”
“你明知我弟有婚約在身，還與他大庭廣眾之下苟合，臭不要臉！”
聽此，徐南心中咯噔一下，長姐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伸手拉著她解釋：“長姐，杜小姐昨日遇刺中了毒，的確是我送去醫館的，但絕沒有今日街上傳的那些事。”
杜春沅對徐南的發言很是滿意，順帶誇一下他：“徐大小姐，你聽清楚了嗎？徐公子隻是為了救我，如此善良之人，竟被你說成這般。”
說到此處，把目標轉移到了徐雁的身上：“徐大小姐身為長姐，這般說親弟弟，好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姐，如此不明事理，難不成要搶我汴京第一惡女的名聲？”
徐南站在旁邊聽著，心中竟有些感動，但他並不知道這是自己感動，還是這個身體在感動。
畢竟被冤屈了五年，聽到別人為他說話，相信他是個善良的人，多少還是會動容的。
“杜春沅，你住口，你這惡毒至極的賤人，我要撕爛你的嘴！”徐雁說著，甩開徐南的手衝了上來，好在傲雪攔住了。
杜春沅伸手輕輕推開傲雪，和徐雁麵對麵說話，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忘了你小時候，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
“我……，我的確打不過你。”徐雁嚇得後退。
聽到杜春沅這句話，想到自己小的時候和她打架，的確從來就沒有贏過，但有一點，她隻有輸的份。
於是先發製人，率先定下規矩：“你敢不敢與我比一場蹴鞠，當著全汴京人的麵，你若輸了，便跪下來給我磕頭，並且給我當三個月的丫鬟，事事任我差遣。”
杜春沅勾唇，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上鉤了，略有驚訝的看了她片刻。
才說：“有何不可，隻是當年徐大小姐蹴鞠一流，汴京城內少有敵手，數年不見，也不知還有沒有當年的風範，我贏了有什麼彩頭嗎？”
徐南見她答應的太爽快，有些替她擔心。
蹴鞠跟足球差不多，她能不能行啊？
徐雁自信滿滿：“我怎麼可能會輸！”
杜春沅挑眉道：“那不行，必須要有個彩頭。”
“那你想要什麼？”徐雁問。
“你的一把竹影團扇。”
徐雁蹙一下眉，有些疑惑，杜春沅怎會知她有一把竹影團扇，那可是眾多團扇中，最喜歡的一把了。
可是若是用這把團扇，讓杜春沅趴在她腳下，搖尾乞憐，那可就是一大樂趣了呀。
想到這，徐雁笑得很猖狂：“好，時間就定在五日後，地點就東市蹴鞠場。”
杜春沅點頭，眼睛轉向一直在看著她的徐南。
兩人四目相對，徐南頓時有些尷尬。
徐雁眉眼都帶著笑，吩咐丫鬟們將林書微送上門口的馬車，準備走時，卻見自己的庶弟，並未要離開的意思。
便問：“上硯，為何不走？”
徐南尷尬的收回看著杜春沅的目光，說：“我還有一事未了，勞煩長姐將林姑娘送去醫館。”
待馬車遠去，杜春沅圍著徐南轉了一圈，他今日身穿一件乳白色錦繡長袍，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唇若流丹，一雙精細狹長的杏眼中，透著常人沒有的純粹，還是蠻好看的。
杜春沅點著頭，微微彎腰偏頭說：“你就是徐南，怎麼看著不像個紈絝，倒像是個小白臉。”
徐南劍眉微挑，淺笑說：“杜小姐也不像個惡女，像個嬌滴滴的姑娘。”
杜春沅站直身體，伸腿踢了他一腳，迅速抓起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翻了個身，並用膝蓋壓著他的腰。
“還是嬌滴滴的姑娘嗎？”
“哎喲，我腰要斷了，杜小姐英姿颯爽，風度翩翩，美如冠玉。”徐南立刻求饒，把能想到的詞都說了。
誇到了點子上，杜春沅淺笑鬆手，起身坐上聽雨提過來的椅子。
向前微微彎腰詢問他：“昨日砸傷我的東西是什麼？為何上麵有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