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給探子拿了一塊鍋盔,端了一碗青菜,還用小刀切了一塊牛肉。沒人理會探子,這裏是軍營,跑不了。
尉遲恭對審問一事毫無興趣,於他而言操場跑馬,舞朔練兵才是誌趣所在。
“好了,我們繼續。是袁守城那牛鼻子派你來的吧?”秦用看著眼前碗裏一動未動的牛肉說道。
“你!”探子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慌亂。
“不要緊張,不食肉者禿驢,但佛門的武僧因為練武也是吃肉的,不算破戒,聽他們說抓你的時候,你身手可是不錯,所以你不是來自佛門。”
“哼,那是自然。”
“而牛可是你們祖師爺的坐騎,道門不食牛肉,而我與你們道門恰巧有些瓜葛,所以我很確定你是袁守城那牛鼻子派來的,我說的可對?”
“胡說,我自小便不喜吃牛肉罷了。”
要不是秦用一直在觀察他吃飯,發現了他盯著牛肉吸溜口水的樣子就信了,懶得拆穿他,他既然不說自然有他的苦衷,一來道門並未對自己不利,二來眼下還不適合與道門鬧翻。
“行了,閉嘴吧,一會兒我會親自帶著你去上清樓,是與不是,自見分曉。”說罷秦用便安排人將其手腳捆了,準備帶他去拜訪老道袁守城。
而這探子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竊喜,明顯鬆了口氣。
軍營門口拱手而別,建成帶著孫達等人回府,除了長孫無忌的事情還有王世充等等都需要建成去權衡處理。而秦用則將探子橫在馬背上慢悠悠地朝上清樓而去。
軍營建在山中,距離晉陽城還有一段距離,秦用也不急,慢悠悠仿佛遛馬。更主要的是秦用想看看這道門到底派了多少人跟蹤自己。
“秦公子,老道恭候多時了!”一聲渾厚的喊聲從樹林深處傳來,秦用一聽便聽出喊話之人正是袁守城。
林深草密,馬不能行,秦用拴好馬,扛起探子,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進去。
行約百步,有一樹,樹下有一天然大石,麵平整,袁守城正在煮茶。
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將探子放在老道腳下,便坐在袁守城對麵,端起茶喝了起來。
“不怕我下毒?”袁守城問道。
“要殺我當初我能走出你的上清樓?說說吧,什麼意思?是從我第一次去上清樓就開始跟蹤監視我了麼?”
“是。”袁守城回答,而後手中寒光閃現,探子身上的麻繩斷開,立馬起身,躬立在袁守城身後。
“天罡,見過秦公子。”
“秦公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探子拱手道。
“無妨,小事。天罡,袁天罡?老道,你兒子?”
“侄兒。”
“…嗬嗬,懂了。”
“說說吧,跟蹤我幹什麼?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不行?”
“秦公子快人快語,倒是老道小人之心了。”袁守城先表示一下歉意而後問道“你果真不是執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