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市也迎來了深秋,氣溫下降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開始增多了,身處偏北方的南嶺,秋天不比南方,空氣幹冷吹的風有時也涼的刺骨,不少人開始在校服外套裏穿上了加了薄絨的衛衣。
這一個月中夕陽紅老年團的成員關係也不斷地親近,而她和紀川野的關係也在去他家吃火鍋時開始就變得更近一步。
這對於簡序槐來說不是件好事,因為越是親近的朋友,她越想藏匿起來自己的小心思就會越困難,尤其是隻要每天見到他一次心裏對他的喜歡就會多一分。
而簡序槐和孟柒之間也自從花晚怡那件事以後就再也沒有交流了,孟柒跟班主任申請更換了座位換到了李書儀附近,這也意示著她們之間再無可能和好了。
日子安穩了一段時間,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天的孟柒會開始在班上無緣無故地哭起來,李書儀三人就會在她一旁安慰著,她從沒留意過,但也多多少少地聽到了一些話。
“小柒你別為了那個賤女人哭了,她跟你爸在一起肯定是為了他的錢,根本不值得,你才是你爸的親生女兒,就算以後她和你爸結婚了帶來的拖油瓶也是個小賤人,根本不可能分走你的父愛的。”
李書儀在嘴裏罵罵咧咧地安慰著孟柒,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倒是在不算吵鬧的教室裏清清楚楚地傳入了簡序槐的耳中。
正在做題的簡序槐聽到這一席話,心下不知為什麼有些同情孟柒,或許是因為覺得她和自己可能同病相憐吧,沒想到孟柒作為集寵愛於一身的富家小姐現在也會因為這樣的事在班上埋頭哭泣。
簡序槐非常能共情孟柒,同情她的同時也隻能歎息,畢竟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更何況她和孟柒現在的關係變得很糟糕,她也不可能去安慰她。
有的時候她挺煩自己這略有點聖母的心理,畢竟真不是誰都值得同情的。
下一節課正好是體育課,走到一半的簡序槐忘記拿水杯了,便又獨自跑回了教室,當她正在翻找著抽屜裏的水杯時忽然聽到了教室裏響起了一陣細微的抽泣聲。
簡序槐停止了翻找抽屜的動作,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她站起了身環視了一圈教室,最後在孟柒的座位上看見了桌前的黑色發頂,便猜測躲在那裏哭的人就是孟柒。
她放輕了腳步走向孟柒的座位,在看到座位底下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將頭埋進了臂彎裏的孟柒時,簡序槐心中不免有些動容,她很清楚這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所以她才會同情孟柒,並且也在同情一樣可憐的自己。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安慰的話,因為她連自己都沒法安慰,於是她掏了掏外套口袋,摸出了一條還未拆封的草莓軟糖遞到孟柒的麵前。
“如果有什麼煩心的事就把它當作糖吃進肚子裏,就不會難過了。”簡序槐輕聲說道,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和沈鬱白初遇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麵前的女孩兒因為聽到了簡序槐的這句話後肩膀停止了顫動,她愣怔地從臂彎裏抬起頭,額前的發絲被淚水浸透黏在臉頰上,她望著簡序槐手裏的糖,又看了看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謝…”她伸出的手微顫,在接過那條糖時她心底有許多話想對麵前的人說出口,“小槐…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