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星光氤氳,夜幕縹緲如紗,路上的人逐漸變得稀少。
晚上九點半,簡序槐從遊樂園兼職下了班。
就在她準備到公交車站等車時,一個穿著黑色貼身T恤和緊身牛仔小腳褲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他染了一頭雜草似的黃毛,身後跟了群小弟。
怎麼又是他們。簡序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被迫停下了腳步,不耐地掃了眼這群不速之客,這黃毛自稱是這一代的地頭蛇,能力不咋樣倒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充其量就是個整天無所事事愛收保護費的小流氓。
興許是有點威名被吹捧慣了,簡序槐那幾分瞧不上他的目光讓他倍感挫敗。
暮色本就低垂,老舊的巷弄磚縫裏蔓生著雜草與藤蘿,黃毛半張臉掩飾在黑暗中,像枯草一般的頭發在眼前一直晃著。
煙蒂被黃毛吐到地上,用鞋後跟用力碾了碾,囂張跋扈地罵道。
“死丫頭,老子說過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今晚老子就要給你點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若不是她才見過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說不定還真相信這人有什麼能耐。
這黃毛就是幾個小時前在遊樂場裏與兩個學生模樣的少年發生了衝突,簡序槐當機立斷地叫來了保安將他驅逐出遊樂園,沒想到他竟然算好了時間下班堵她的路。
她鄙夷地笑了一聲,“你還真是閑的沒事幹啊。”
她快速地環顧著四下無人的街道,咬了咬牙,把手伸進包裏,盲按了三個鍵,撥通了一個電話。
感受到手機在手心裏微微震動了一下,她便把挎包從肩上取下來,隨手丟在了一旁。
簡序槐衝他咧了咧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絲毫不畏懼眼前這群小混混。
她刻意提高了音調,“喲,大叔不回去哄女朋友來B區遊樂園這裏浪費時間幹什麼?是想帶人打我嗎?”
她著重強調“B區遊樂園”這幾個字,為了能讓手機另一頭的人可以聽得清楚。
簡序槐實際上已經緊張得手心開始冒冷汗了,雖然她報了警,但是不清楚警察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趕到。
況且現在的情形讓她無法逃離,隻能稍微拖延一點時間,表麵上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黃毛實在是看不慣她這副挑釁的模樣,忍無可忍地罵道:“老子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說著,他就示意身後的幾個小混混動手。
簡序槐利落地把披散的頭發紮了起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捏成拳,蓄勢待發。
黃毛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上前對著她揮舞著拳頭,用群魔亂舞來形容這些人目無章法的拳腳也不足為過。
簡序槐的動作一向很敏捷,輕鬆就能躲過對方的攻擊,可是她到底是女生,體能和力氣永遠比不過男人,即使能夠依靠技巧躲過,但是這樣還是很耗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