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感覺自己距離世界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仿佛為了證明他的想法正確,某一個空間合金顆粒傳回來信息,確認了一個自己存在的平行時空。
盡管不是女媧要回去的時空,曾凡還是通知了她,然後兩個人一起穿越了過去。
他們出現在一棟寫字樓頂層天台上,旁邊就是一條繁華的馬路,車輛川流不息。
“我知道這裏,上次穿越我來過,這裏是老板工作過的地方!”女媧通過網絡獲取信息的能力很強。
“這個時空錨點不太好,我們過來的晚了一點兒!”曾凡提前已經獲取了一些信息,內心感覺五味雜陳。
“為什麼?”女媧不解的問。
“你這身服裝太紮眼,還是進飛船跟我走吧!”曾凡走到樓邊直接跳了下去,身體下墜到七層的一個窗口停住,飄了進去。
他可以完全隱身,別人當然發現不了。
一個戴著厚厚鏡片眼鏡的禿頭主管,一個三十來歲的男程序員正在談話:“趙剛,公司裏你跟曾凡的關係最好,一會兒和我們去趟醫院吧!”
“老張,曾凡的情況怎麼樣了,醒過來沒有?”趙剛的工位和躺在醫院的曾凡緊挨著,算是朝夕相處的同事。
“那天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們發現他暈倒後,第一時間打急救電話送醫院,現在醫生判斷他醒過來的幾率渺茫,心髒停止時間有點長,就算能蘇醒,大腦損傷也不可逆了,醫保也不能覆蓋所有住院費用,他也沒有家人可以聯係,咱們公司一天要承擔幾千塊的額外支出......今天我們過去,送他最後一程!”禿頭主管張劍語氣沉重的說道。
“要宣布他腦死亡嗎?”趙剛馬上反應過來,他知道張劍說的是實情,可是看到自己的同事日夜加班工作,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難免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至少走的沒有痛苦,如果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存款都花光了,那會更痛苦,聽說他還欠你兩萬沒還是吧,我會跟老板反應一下,公司替他補給你!”張劍做他思想工作,不會無緣無故帶上趙剛,去醫院都要簽字。
“我記得曾凡的抽屜裏有份遺囑,他好像辦過遺體捐獻!”趙剛忽然想起件事,於是就說了出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過去找找!”張劍來了精神。
他們都是在一個大廳辦公,張劍這個主管也是一樣,現在項目完成,大多數程序員放假的放假,裁退的裁退,大廳裏空蕩蕩沒幾個人。
趙剛和曾凡的工位就在十幾米外,一排挨著的還有個同事,那個同事今天沒來,曾凡的位置在兩個人中間,辦公桌下麵有一個小櫃子,一個小門一個抽屜,放一些私人物品,抽屜上還有鎖,不過曾凡的一串鑰匙就在桌子角落裏扔著,人躺在醫院裏,鑰匙一直丟在這裏沒人動。
“我記得是半年多前,就那次曾凡請假回老家,為他媽媽辦理後事回來,有一天中午,他拿了一個檔案袋過來,塞進抽屜,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辦理的遺體捐獻手續!當時還開玩笑,如果真的猝死在公司,讓我作見證!”趙剛說到這裏,感覺心裏很難受。
抽屜的鎖是最簡單的鎖,純屬防君子不防小人,大多數人都不鎖,張劍拿過鑰匙打開抽屜,上麵壓著幾張A4紙,是和公司簽的聘用合同,下麵是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檔案袋並沒有封口,張劍從裏麵抽出來一摞文件,翻看來看,有紅十字會的器官捐獻誌願書,遺體捐獻誌願書,公證處的公證文件,還有手寫的誌願捐獻以及身後事的遺囑。
兩個人看完遺囑的內容,都忍不住掉眼淚。
他們知道曾凡有些孤僻,在公司裏很不合群,也不喜歡麻煩別人,這份遺囑也包含了現在的情況,免除了大家心理上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