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才16歲!”伴隨著陣陣東西砸落的聲音,王溫耳散亂著一頭長發,憤恨地瞪著眼前的婦人,餘慶花。
餘慶花也散亂著興發,看見乒乒乓乓被砸亂了一地的小型家具。餘慶花捂著悶疼的胸口,攤在沙發上,指著王溫耳地手因氣憤而擅抖著,聲音也跟著擅動著,“你…我問你,你沒有學校上,你一個女孩子,除了嫁人你還能去哪!”
“那你也不能將我嫁給一個比我大了十歲的醜癩蛤蟆!”
王溫耳氣憤地吼完,見餘慶花不回答,又衝坐在一旁沙發上久不發言的王建華大聲質問,“我才16歲!別提法定年齡了我連18歲都未滿,你們怎麼狠下地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嫁人呢!你們到底是我的親生爸爸媽媽嗎?!天底下哪兒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王建華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抱著頭不說話。良久,才憋出一句,“女孩遲早是要嫁人的,早嫁晚嫁不都是一樣,聽話點”。
聽聽,這是人話嗎。
“咱們村裏的那個牛大娘家的孩子,人家小姑娘才15歲,前年嫁出去,現在過得老幸福了,牛大娘還炫耀了好久”餘慶花順著王建華的話補充道。
“那她可真是悲哀。”王溫耳抹了抹再次流下的淚水,悲涼地回駁了一句。
腦海裏回映起那個小姑娘在前兩年還送了自己一個星星夜燈,前年過年後再也沒有見到她,原來是被賣了。
餘慶花見王溫耳軟硬都不吃,還全程衝自己頂嘴,看看一地的碎塊,餘慶花的火又冒了三丈,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要不是你打了你同學一巴掌,我們至於把你逼成現在這樣!”
王溫耳聞言,再次吼道,“他們欺淩,孤立我一年,我還他們一巴掌又怎樣!你們對我身上布滿的傷痕不見不聞就算了 ,憑什麼還來揭我的傷口?!”
“哪裏會稀罕揭你的死傷口?”
“他們欺負你,你忍忍,咬咬牙就過去了!再說,你不惹他們,他們會去欺負你?!你…”
“媽”王溫耳心抽了一下,“你說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曾經親愛的媽媽。
餘慶花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半攤在沙發上久未開口……
過了好久,王溫耳從怔愣中漸漸清醒,緩緩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關上了門,後背倚著門慢慢地蹲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腦海裏閃過很多校園時期不好的畫麵,一下一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倔強地抹去一顆又一顆淚水,生生地把眼淚強忍在眸中……
待弟弟王溫朵開門走進來,王溫耳已經蜷縮在床上,將自己用厚厚的被子包裹了起來。
王溫朵看了看被淚水浸濕一大片的美樂蒂枕頭,將一遝錢放在床頭櫃上,脆生生開口,“姐。”
見王溫耳沒有回應,王溫朵知道了王溫耳並不想理會自己,於是便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王溫朵走後,王溫耳發愣了許久,終於看向床頭櫃上的那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