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人合作爬牆,王母要站在下麵,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承受王父的重量。
臉色被憋得通紅,腰彎的更狠,整個人都要站不起來了。
但是站在王母肩膀上的王父,卻全然看不見這個模樣。
隻一味地開口抱怨王母站不穩。
王秀想了想,走進房間拿了一把菜刀,又拿起放在房間門口不遠處的木棍。
王秀左手棍子,右手菜刀,站在了院子中央。
隻要王父敢露頭,她就敢真的動手。
不能把菜刀往王父身上照顧,棍子總是可以的。
一時之間,王秀將自己的警戒心提到了最高。
但王父折騰了很久,最終連個頭都沒有冒出來。
隻能清楚聽到王父接連不斷的罵人聲音。
王秀不敢太靠近牆根,隻能踮起腳張望,時刻準備好。
王父的胳膊已經扒在了牆頭上,但是低著頭,遲遲沒有露麵。
王秀索性拎著棍子走近。
但還不等棍子落在王父身上。
隻聽到撲通一聲,王父整個人摔了下去。
一時間,牆根處,隻有哎呦哎呦的叫喚聲,還有吵架的聲音。
“你這個廢物你在做什麼?要你有什麼用?兩隻腳都站不住!”王父一邊哎呦不斷,一邊趾高氣昂地指責王母。
“我這胳膊都斷了,你個廢物,你要害死我啊?”
“年紀這麼大了,還不安心!是不是等著我死了之後,好嫁給別人?”
“我就說你早就想跟別人跑了吧?你還強嘴!”大聲嗬斥的時候,還夾雜著響亮的耳光聲。
王秀站在院子裏,神情沒有波動,隻是微微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緒。
“你沒事吧,你胳膊還好嗎?要不我扶著你去看大夫?”王母的聲音充滿了慌亂和自責。
明明她自己崴了腳還半坐在地上,腳腕上鑽心的疼,卻半點都顧不上。
一心都撲在王父身上。
而王父明明臉不紅心不跳的,卻偏偏做出一副自己受了巨大委屈的樣子。
兩人的具體神情,王秀雖然看不見,但隻站在院子裏就能清楚得想象出來。
在王秀成長的多年之中,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永遠都是這樣,連指責和謾罵的內容都差不多。
王秀根本不用回憶。
王父謾罵王母的場景,仿佛就已經刻在了王秀的骨子裏。
孩子小時候,對母親總是向往的,王秀也不例外。
最初王秀在見到這種場景之後。
下意識地跑到了王母的麵前,試圖用自己矮小的身軀來保護王母。
但是王母卻半點都不領情。
王母並不認為女兒是來保護她的,反而將自己遭受的責罵,都怪罪到王秀身上。
麵對王父的拳頭和謾罵,王母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反抗的意願,整個人都是逆來順受的狀態。
但是麵對女兒的時候,王母卻又變成了另一個王父,對著女兒拳腳相加。
在麵對王父時,她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被害者。
但麵對女兒時,她卻可以泰然的將自己被害者的身份,轉換為加害者。
將自己從丈夫那裏遭受的苦難,雙倍還給女兒。
王秀記事兒的時間早,那一頓毒打,也徹底讓王秀對母親這個失望。
也正因此,王秀對王芬的依賴程度,一日比一日高。
這些往事,在結婚後,王秀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拋之腦後。
但現在熟悉的聲音告訴她。
有些事情即便是她想忘記,但也有可能事與願違。
不過即便是同樣的場景,在自己麵前上演,王秀也不會再次有情緒波動了。
她將菜刀放回了廚房,懶散地靠在門框上,感受著溫暖的陽光。
想了想又將李雯雯給自己的化妝品拿了出來,開始熟悉化妝流程。
她在現代已經看過很多個化妝視頻了。
隻不過第一次自己動手,顯得有些生疏。
好在王秀化妝也不是為了追求變美,隻要能過得去,看不出原本的麵容。
就達到王秀的要求了。
李成祥回到家時,發現自家大門上有了新的劃痕,眉頭疑惑地皺起。
著急忙慌地打開門:“今天在家發生了什麼?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王秀也在李成祥走進房間時,開口說道:“你最近有聽說關於我弟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