籮筐擺上,指示牌掛上——大腦寄存處!
九月上旬,家家戶戶忙著收莊稼。
拔完花生,掰玉米。忙完又去割芝麻,真是一茬接著一茬。
孫老太剛用耙子在門前溜達一圈,那曬著的玉米粒又一次被翻曬。回頭便瞧見坐在地上的孫女,此時,竟然打起了盹。
一旁趴著的土狗,也眯著眼睛在打哈欠。
“小花。”
“讓你剝玉米,你坐那都能睡著。”
“昨晚去做賊呢?”
罵著罵著,再一看周圍幾人,雖然手還在幹活,但是,各個眼皮都睜的很是勉強。
一副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模樣。
當即,孫老太把耙子用力一甩,雙手叉腰,便開罵起來。
“懶驢不上磨!一個個整天就知道吃吃,讓幹點活,就想睡覺。”
孫老太的大兒媳婦,當即不樂意了。
想她堂堂秀才公的閨女,低嫁進王家。又為老王家生了雙生子,再者,兩個兒子如今都是童生功名。
“娘,我~”
羅氏剛開口,便立刻被孫老太打斷。
“你回屋歇著去,明兒個你還要起早去趕集,給小福和小貴送些吃食。再把他們的髒衣服洗了,這都半個多月了,怕是他們那屋都臭氣熏天了。”
羅氏拍拍身上的灰塵回院子裏去了,但是,留下來的人就不樂意了。
“呦呦,這才扒拉幾根玉米。”
孫老太的二兒媳婦,立刻吧唧著嘴,眉眼上挑。
但是,當孫老太斜視過來時候,張氏立刻低頭做鴕鳥狀。
“咋滴,你有意見,那有本事你也一胎兩帶把。還各個都能一舉考中童生啊!沒有屁的本事,還喜歡嚼舌根。”
孫老太罵了張氏幾句,便沒有再吭聲,仿佛此時氣也消了。
坐下來,繼續埋頭幹活。
至於三兒媳婦,那就是一個麵團子。家裏任何人都能拿捏一下,孫老太也沒有去挑三兒媳婦的不是。
經過這一訓斥,一個個都沒了瞌睡。幹活雖然有了精神,但是,卻全無力氣,軟綿綿的。
“晌午了,我去燒火。”
孫老太起身,回了院子。
張氏立刻開始偷懶,還不忘嘴碎上幾句。
“弟妹,你剛剛就該和我一起鬧騰。憑什麼好事都讓大嫂占齊全了。農忙誰家不忙,我們起早貪黑的幹活。
娘就算了,她是長輩,睡到快晌午才起來。但是,大嫂憑什麼!就因為她生了兩帶把的,難道我們就沒生嗎?
若不是爹娘偏心,我就不信,你家四郎和我家三郎考不上童生。明明就是爹娘嫌棄我們兩家,不讓我們兩家的孩子進學堂。”
李氏的脖子勾的更低了,眼睛死盯著手裏的玉米。
張氏似乎也不在意李氏的態度,仿佛對方會回應自己才有鬼似的。張氏覺得無趣,朝著家裏的女孩那邊望去。
幾個堂姐妹坐在一起,要麼就地而坐,比如張氏的親閨女王小花。要麼坐在還未處理的玉米棒上,比如李氏生的三個侄女。
至於家裏的男孩們,都跟著大人一塊下地去了,除了羅氏生的雙生子例外。
“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