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小心翼翼的牢頭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兒牛肉往嘴裏一賽,邊嚼邊說道:“嗐!我當什麼事兒呢!爵爺啊,別的我不敢說,但要這件事兒嘛,你往大裏搞就是了!”
“往大裏搞?”汪焱聞言眼前一亮,立刻向牢頭那裏靠了一靠,給他又倒了碗酒,“快說快說,這是怎麼個意思啊?”
那牢頭道了個謝,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道:“爵爺真是在深山裏呆久了啊,當今聖上的行止誰不知道啊,什麼事都喜歡講排場,什麼事都喜歡轟轟烈烈的大幹特幹,連吃穿用度都講究的很,你要去過東都就明白了,那可是動用了三十萬人從裏到外都修葺了一番啊,根本和從前就是兩個樣子,還有動用了五十萬人修的長城,動用了三十萬人開的運河這些就不說了,光是聖上這幾年內巡幸江都的場麵就別提多壯觀了,豪華的龍舟群,幾十萬的纖夫,各地還興建了奢華的宮殿,那派頭、那場麵,嘖嘖!爵爺啊,你要搞活動啊,聽小的的準沒錯,就往大裏搞!有多大搞多大,保證聖上滿意。”
汪焱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楊廣這家夥喜歡土豪炫富那一套啊,於是兩手一拍道:“行,咱就往大裏搞!”
把本來設在大興的會場改在東都洛陽,讓商賈和一眾使節在一座富麗堂皇的新城裏齊聚一堂,專門辟出幾條大街找各種耍把式賣藝的、唱戲的、猜燈謎的彙聚一堂,全天燈火不熄,不設宵禁,連續演他個十天半個月的,城內外再用彩色錦緞進行裝飾,再勒令全城人身穿發華麗的服飾,然後在洛水畔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邀請諸國使節參加,最後再城裏分開設置文武擂台,廣邀各國能人異士進行打擂奪魁,凡是取勝者獲得“天下第一”的名號,無功名的更可以以文武狀元的名義直接入仕。
一連串讓人應接不暇的主意從汪焱嘴裏跟著吐沫星子一起噴出,瞬間把楊廣和宇文述父子噴的張著嘴巴進入了石化狀態,良久,楊廣才回過神來,撫掌笑道:“好主意!還注意!朕本來還嫌在這裏太過沉悶,正想換個地方呢,汪愛卿真是深查朕心啊!隻是這閱兵儀式作何解釋啊?”
“回陛下,閱兵儀式就是在我們軍隊中挑選精銳,然後再挑選一些我們最厲害的武器,讓他們集合起來在陛下麵前進行演練,既可以供陛下檢閱戰力,也能起到威懾那些使節的作用啊。”
聽完這話,宇文化及不屑的道:“這不就是校檢三軍嘛,還起什麼閱兵儀式的怪名字啊!沒文化啊!”
汪焱聽完還沒有回答,他老子宇文述倒先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訓斥道:“少胡說,閱兵儀式莊重中透著通俗,讀起來即威風凜凜又通俗易懂,哪有不合適的?老夫以為汪大人這個提議就很好啊!”
頓了一頓,向楊廣行禮道:“陛下,既然汪大人有了周全的提議,那老臣就按照這個提議著手進行準備就是。”
楊廣聞言看了看汪焱,又看了看拱手而立的宇文述,想了一下,遲疑道:“汪愛卿雖然所言甚妙,可是這日子也就剩下不到一個半月了,到時候宇文愛卿能確保完成嗎?”
宇文述聞言立刻說道:“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拚盡全力完成此次重任的。”
楊廣聞言大喜,走上前去將宇文述扶起,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有伯通在,朕無憂事矣,從今日其,你全力去辦這件事,所用相關人員物資錢糧隨你調派,務必要給朕打造一個完美的盛會!”
宇文述感激的再次拜了下去,泣聲道:“述必鞠躬盡瘁,不負陛下所望也。”
這兩一唱一和的上演悲情戲,卻把出主意的汪焱扔在了一邊,有些發傻的汪焱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問道:“陛下,我還幹什麼啊?”
楊廣聞言回過頭來,不耐煩的看了汪焱一眼說道:“朕不是說了賞賜汪愛卿五百貫銅錢了,怎麼愛卿還不下去領賞啊?愛卿這幾日勞苦,就先歇息一下吧,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朕過兩天自會找你的。”
“啊!”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楊廣和嘴角微微往上翹了一下的宇文述父子,汪焱徹底的欲哭無淚了,這位混蛋皇帝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自己造了什麼孽這是,怎麼遇到了這麼個坑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