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了餃子,江葉又吵著徐益明拚了半個小時拚圖才跟著奶奶去睡覺。

今天真的很忙,給江葉包完餃子後還跟爸爸去了趟菜地裏,把田裏的雜草全都除了。好久不勞作,半天下來,搞得她腰酸背痛。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卻還睡不著,她閉著眼睛感受身上每一處隱隱作痛的地方,想著如果現在能有人幫忙揉揉就好了。

叮的一聲,微信提示來信。

她伸了手臂去床頭櫃,肌肉牽扯下痛的她嘶了一聲。

【身上痛不痛?】

陳玫一笑,立馬回到:【痛,好痛,痛死了!】

【那你猜我痛還是你痛?】

陳玫就想到下午,爸爸覺得徐益明是客人,怎麼都不讓他動手幫忙,所以他在除了一半的時候被媽媽喊回家陪江葉玩兒了,而她自然就承接了徐益明剩下的部分。

陳玫思考了一會兒,回複道:【肯定是我痛,你才除了多少。】

消息回到很快,似乎就是在盯著她的聊天框一樣。

【不對!】

【再猜!】

陳玫後知後覺才發現徐益明話裏有話。似乎從中午開始徐益明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過來!】

既看不到發送者的表情也聽不到發送者的聲音。但陳玫還是從短短兩個字中感受到對方的不容拒絕。

陳玫披了件厚一點的外套在睡衣外麵,踩了雙拖鞋去了徐益明房裏。

客房在二樓最裏麵,陳玫懶得開燈,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往徐益明房間走。站在門口時,一種沒來由的害怕感覺,讓她止住了腳步。

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烏漆麻黑的環境讓她看不清麵前人的表情。隻覺得手腕一痛,下一個瞬間她就被拖進了房裏。手機掉落的聲音和關門聲一起,瞬間消失在黑暗裏。

她被扔在了床上,沒了光,她很無助,輕微夜盲的她,即使外麵的白雪映得天光微亮,她也還是看不清。

身體陷在柔軟的被窩裏麵,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朝手機掉落的方向爬去,她怕黑,她急需光亮。

“益明!”陳玫聲音發顫,希望房子裏唯一能夠幫她的人伸出援手。

可是四周靜悄悄的,哪裏像有人的樣子。她隻能根據記憶裏的方向繼續往前爬,“益明,幫我把燈打開,我看不見!”

她知道他沒有離開,又叫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害怕與急迫。

徐益明借著窗口射進來的白光,站在一邊看著床上人的無助,在她馬上要接觸到他的衣角時,作惡般後退了一小步。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誰讓她先惹了他呢。

眼睛看不見,聽覺就被無限放大,房間裏有鞋子接觸地板的聲音,就在她旁邊不遠處。

她已經沒顧得上思考為什麼徐益明要不理他,隻是像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往聲音的方向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