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離開了北京的生活…”
車載音樂播放著這首他聽過無數遍的歌,我打開窗,陣陣冷風從車窗湧進車內,似乎是在擠壓。
擠壓我,將我壓得喘不過氣,明明已經被新鮮空氣洗禮著。
一切往常。
北京的晚上燈光通明,路上的行車比白天少了些許,我向來不喜歡在白天的時候出門,太擠了,但時常身不由己。
記得他離開我的時候也同今天白天一樣。
在家裏,我常常喜歡在暗處,將窗簾拉實,不讓一絲光透進來,緊握著他與我的合照,貪享著他還和我在一起的黑夜。
已經過了十年了,他像是人間蒸發了,無論我費盡所有手段也找不到他。
“嘟…嘟…”
點下接聽鍵,瞟了眼來電界麵,我才開口“喂?”
“陳邯,你小子怎麼還不來,兄弟倆難得聚一次,你不會要鴿我吧!”
我見那小子的急樣,賣了會兒關子,“今突然來了個通告…”
“打住!陳邯,你丫的,我才跟林子打電話,你今就沒通告,一整天都清閑,別唬我。”
我將車倒入車庫,笑著回應何正,“我到了,包間號?”
“老地方。”
“得,等我幾分鍾。”電話掛斷。
何正,跟了我兩年後麵自己開了家公司,這些年算是風生水起,就是他這公司在圈內不太幹淨,在圈裏傳得沸沸揚揚的,當然我是知道的,謠言還是片麵了,那隻是鳳毛麟角。
這個圈這種事,普遍。同何正說的一樣,“有誰又是真正幹淨的。”
我不否認,我不承認自己絕對的幹淨,從出道便知道這圈子亂,這些年走過來,也憑著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一步步爬上來,走到現在的這個地位。
這個圈講究的是實力?是後台,是背景。
很多人努力一輩子擁有的,有沒有他們生得好擁有的多站得位置高。
而一些為了地位,出名的,賣起了自己唯一擁有的資本。
我走進了何正定的包間,燈光太刺眼了,我用手擋住,“何正,你這店燈真他的晃眼。”
“陳哥,這不是你太高了嗎?”
“屁話,這還能怪我。”我揉了揉眼所何正的辯解。我聽了很久,“得!行了,這…你這丫不就懶唄。”
他笑了笑,“陳哥,今啊算我不對,我自罰三杯。”何正咕咚咕咚幹了三杯白的。
他喝得有些許的上頭,手突然伸過來要攬我的肩膀,我向來不喜同他人有肢體接觸,縮了縮身體向前坐了一點,用手擋住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何正尷尬的收回手,嘴角有些抽搐,“你呀這麼些年還是沒變,算了…”
何正坐回位置,有些認真的說“這次我回來,應該是不出去了,還有這次回國前我在國外招了個人,今帶著你們倆人認識認識。”
我順著何正的手望去,那是一個很暗的角落,平時跟何正吃飯時都不太在意。太遠了我看不清,戴了隱形眼鏡卻覺得依舊模糊,看來度數越來越高了。
“你怎麼跑那去了,快出來見人,好不容易才把你找來的。”
“噔……”皮鞋接觸木板的聲音,角落裏的人漸漸在燈光下顯露出人臉。
我看得仔細,在看清後心裏一陣陣的揪痛,說不出話。
“陳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看著對方多年未變的臉,依舊那麼帥氣,演員這一行靠臉吃飯,他倒是天生注定幹這一行的,那張臉用多少灰都掩埋不了的他眼神依舊憂鬱,跟我打招呼時已經沒有當年的小心翼翼了,而是成熟,淡定自若。
相比他我像個小醜,臉肯定垮到不行,在學校學了那麼久的表情管理,現在見到他卻成了一張白紙,從我的表情中,一眼就可以看穿我的心思。
“怎麼了,陳邯,傻住了?這可是我從國外一個洗碗店裏探來的,那裏的環境又髒又差,我到那裏差點沒吐,得幸虧,天不亡我,讓我發現了他這個大明星。”何正停了停,又開口,“而且,你看他像不像某個人。”
我扯了扯嘴角,何正進圈晚,不知道那時的事也正常,點了點頭,“嗯,你挺有眼光的。”
何正開了話匣子,繪聲繪色,濤濤不絕地跟我講他的異國奇遇,而我也從他口中,片麵的知道了些,對麵人的近些年狀況。
“當時,我被騙上了黑車,死好我反應快馬上從車裏跳了出來,東拐西拐走到了一處洗碗店,看見了他,Y的,你懂當時剛建公司的我,手裏沒有拿得出手的藝人見到他那時的心情嗎?就像淘金者在一堆土裏看到了一把狗頭金,我記下地方,回到公司後立馬派人把他抓了…勸來了我公司,他就像天生的演員根本不用教就可以達到專業水平,因為他我才得以在這個圈裏定下腳根,今年我決定帶他回國發展,吃一下國內的紅利。剛帶他回國,旁邊人就說他像某個人,看了照片後我也覺得挺像的,可惜那個人已經走了,不然可以讓他跟那人比一比,看我的人能不能超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