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直視著傅祈年的眼睛。
冷得要命。
傅祈年被這個冰冷的目光,刺得心髒鈍痛,發疼的太陽穴也添亂的跳著。
竟是連句話都不可跟他多說。
傅祈年平靜的眼眸裏終於泛起一絲波動,轉瞬即逝。
他輾轉在喉間的話語,始終還是說了出來。“傘。”
外麵下著大雪,地麵上的積雪也厚。
冉嶠看了眼放置一處的黑傘,冷冰冰的說不用。
傅祈年艱澀的說了“好”字,在冉嶠冷冰冰的視線中解了車門鎖。
冉嶠聽到動靜後,直接開門下車,頭也不回。
傅祈年盯著她離開的那個方向看,可能看人,又或者看的不是人,隻是某一個點。
冉嶠坐上回都安的列車,對於傅祈年的出現隻停留了一下就被撇開。
她沒放在心上。
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一直覺得傅祈年不會是糾纏不休的人。
不想,元宵節當晚,再次見到傅祈年。
若說那天是他刻意製造巧合,那麼,這一次,他連掩飾一下都覺得沒必要。
那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
冉嶠咳嗽的睡不著。
她起身下了一樓去倒水,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停在院外路邊的車。
雨水衝不掉車身的泥巴點。
他從車上下來,沒打傘,踏著泥濘的地麵過來,褲腳濺上了泥水也沒理會。
手裏拿著一個古樸的錦盒。
冉嶠沒思考,隻是幼稚的把窗簾拉上,把燈關掉。
似在告知,她的拒絕。
傅祈年映在路燈下的臉龐一僵,卻執拗的走到了門口。
冉嶠的庭院很小,不過幾步的距離,傅祈年卻硬生生走了好久。
看著緊閉的那扇門,傅祈年沒由來的感到膽怯與難過。
他沉默著好久,才抬手輕輕的敲門。
跟鬱子樂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晚上的,敲門節奏聲,竟然一模一樣。
冉嶠在裏麵定定的站著,握著水杯的手用力力氣,沒做聲。
察覺到喉嚨湧上來的咳意,她給自己灌了幾口水,還是咳出了聲響。
外麵的人聽到了她咳嗽的聲音,叫她,“冉冉。”
語調上揚,卻帶著難掩的擔憂。
裏麵沒人答他。
傅祈年等著裏麵終於停止的咳嗽聲,才說話。“冉冉,元宵節快樂。”
那邊,卻始終沒又給予任何的回應
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聽不清。
但能確定那是男聲。
雙腳站得發麻,風衣被外麵的雨水給沾濕,滲到皮膚裏,哪哪都透著寒氣。
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絕望卻依舊不肯離開的時候,那扇門終於還是開了。
裏麵沒開燈,但傅祈年的眼睛卻被照得發亮。
他心裏的陰霾瞬間被一掃而空叫她名字時,有輕微上揚的尾音。
“冉冉。”
冉嶠卻表現的很平靜,睨了傅祈年一眼,不語,隻等著他說重點。
傅祈年伸手,把盒子遞到她的眼前,“元宵節快樂。”
那人說,要日逢十五才可以送人。
冉嶠麵無表情的轉身要回去,傅祈年卻出聲,“冉冉,這個東西能保平安,和你之前那個手串。”
“傅祈年,這種莫須有的東西你開始信了??”她打斷傅祈年後麵的話,語氣輕蔑冷然。
市麵上的琉璃香灰手串,裏麵並沒有香灰,但她之前那個有。
但她裏麵的東西不是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