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腐?!”
杜若一驚,“可是用豆腐塊發酵出來的那種?”
來這兒這麼久了,還從來沒聽說過誰有這個手藝。
這不就是前世的豆腐乳嗎?!拿來佐粥、涮肉那是嘎嘎香啊,沒想到秀娘還有這個手藝。
“嗯……阿呃……”
“這東西在我們老家很是常見,隻是近幾年收成不好,做這東西又費鹽,大家哪裏還舍得哦。”
這次翻譯的不是柱子了,而是搶先一步開口的全貴。
他抱著已經重了一倍有餘的孩子,繼續說道:“我們不僅會做豆腐、毛豆腐、豆皮也是可以的。之前柱子他爺奶就是靠這門手藝把我養大,還送去學木工的。”
“那你為啥要選擇學木工?而不是跟她們一樣買豆腐?”
杜若好奇的掰開了一個鬆果,一邊吃瓜,一邊嗑著鬆子兒。
對於孟祈山因為買藥這件事,杜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搭理他了,他自己也有些憋不住了,於是眼疾手快的拿起鬆塔,開始給杜若剝了起來。
全貴歎了口氣,看了眼自己的跛腳,緩緩說道:“我腿腳不是很方便,這做豆腐可是件力氣活,我這樣的,是不成的。
況且,一年四季都在水汽裏泡著,這人呢,也是遭不住的。我爹娘心疼我,便主動讓我去鎮上學了木工。不過啊……”
全貴的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遠處,似在緬懷著什麼。
“還是沒到我學成,他們因為過勞走了。”
原本溫馨的氣氛,瞬間降至了冰點。
孟祈山將手中已經剝好的鬆子塞到杜若手中,才將她拉回現實。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這吃瓜,咋還能越吃越尷尬呢?
於是趕緊一口幹了掌中的鬆子,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拍了拍屁股。
“大家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隨柱子他們去一趟鎮上,秀娘替我收貨就好,不合格的全部打回去,也別看誰的臉。要是有上門找茬的,你們也別跟他硬剛,直接趕出去,等我回來再收拾他們。”
她揚了揚手中的拳頭,為秀娘加油打氣。
全貴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抽身出去處理其他事情的,他明兒還得把石磨鑿出來。
完事兒後,還有四個房間的炕等著他砌呢。
總的來說,全貴應該是這個家裏,任務最為繁重的一個了。
孟祈山疑惑的出聲,“你明天也要去?”
杜若衝他眨了眨眼,歪頭笑道:“你不是說看病嗎?那我就好好會一會這個大夫咯。”
一直推拒,也不是個辦法,始終是根刺兒橫在他們中間。
孟祈山時時刻刻會惦記著治療她的頭疾,她要找無數個理由和借口來婉拒。
長久下來,彼此都會疲倦。
與其將精力放在怎麼應對孟祈山上,還不如從根部解決問題,讓他覺得自己這事兒根本不值一提,亦或者,壓根就是治不好了。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瘋子”這個角色,至少,行事作風都不用顧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