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謝雁庭有危險,但是此刻還是不能出門。
謝老爺自求多福吧!
再挺挺!
因為這個隔絕之外的空間,此刻來人了。
沉重的腳步在門外響起。
走過手術台和柱形塞滿器官的管道,隨手拿起桌上一個儀器,直奔魚也所在的房間門口。
月光順著門開著的縫隙在地板上投出一縷柔和緞帶般的光。
來人隱約疑惑,他記得上次離開的時候,他好像鎖門了吧?
也可能隨手忘掉了,他不再糾結。
將門徹底推開,徑直走向一個鐵籠。
他走過的籠子裏,女人們顫抖著身體從披散的發間看向投在地上的影子,那影子高大,臃腫,走路卻十分輕巧靈便,此刻影子的主人心情也是十分輕鬆。
而室內的一角,魚也看著進來的人,那張臉,果然是龔平貴。
這是他家,如果進來的是別人反倒讓魚也更疑惑。
龔平貴掏出西裝兜裏的針管,走到最後一個籠子旁邊,裏麵躺著一個昏迷的女人,身段極好。
龔平貴對著那人的手臂紮了下去,天藍的液體被推進血管,全部注射完,他扔掉針管。
籠子底下有滑輪,他小心推著,繞過其他籠子走了出去。
魚也見他出去,將手中記錄儀關掉,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把女人抬起,架到一個空房間。
254.
門上的門掛牌被龔平貴翻轉,空閑兩個字轉成有人,說來這龔平貴也很好笑。
外界報道都說龔氏財團老板是財氣重,越發發福。
但世人怎知。
是有多大的貪婪,才會做到和永不滿足的貪鬼做交易。
又是多少次交易,才會讓身子裏的貪鬼鬼氣積攢如此之多,膨脹到這種程度。
謝延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他本身命格就極其富貴,是天生福祿享通命運,有此命格者,生於富貴之家,一生平安無大凶大吉,平淡長壽的命格。
經龔平貴這麼一惦記,不僅命格早衰,還命運多舛,但索性,命中帶吉,遇貴人,享榮華,吉兆上上簽在不遠的未來。
否極泰來。
但這龔平貴,一生行惡事,下場必是極慘。
女人藥效已經發作,陷入昏迷怔愣狀態,龔平貴將女人甩到床上。
正當魚也覺得事情走向不對,要出手把龔平貴敲暈時,浴室走出了另一個女人。
來人臉蛋美豔,身材火辣,卻穿著和樓下服務生一樣的衣服,聲音沙啞,不像是妙齡少女,反而像是上了年紀的老阿姨。
什麼情況?
不是向往長生就是返老還童?
女人大概率也和貪鬼做了交易,身上彌漫著貪鬼獨有的氣,但是周身呈灰色,並未變黑。
不像龔平貴,一旦情緒暴動或者驚喜,身上控製不住,黑氣就會順著皮膚竄出來。
皮膚好像一個容器,將龔平貴的貪婪欲望盡數鎖在了裏麵,等待一個機會破體而出。
想起地下停車場那股龐大到占據了半個停車場的黑氣,魚也還是覺得棘手。
也不知道在直播裏出事,外麵的身體會不會起反應?
“阿紫,過來幫我抬下。”
女人按滅手中的煙,抬起床邊昏迷女子的兩條小腿,兩人合力將她丟了進去。
啪
“來一次要三個好貨,那個老家夥可真是....不要臉~”
龔平貴聞言狠狠瞪了女人一下,“你懂什麼!”
看到女人惱怒變臉,龔平貴才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過重,連忙上前抱住女人,拍拍女人頭發,安慰她:“我沒凶你,老婆,隻是咱們需慎言,不知道哪有雙眼睛就瞧到了,那人...咱們可惹不起。”
龔平貴可能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女人撅起來的嘴放下,也不鬧小脾氣了,看向抱住自己的男人,將頭偏倚在男人肩膀上,“行吧。”
龔平貴囑咐女人趕快把女孩了,他們好撤。
出了浴室,他調試著手裏的遙控器,控製室內的燈光。
熟練地按了幾個開關後,室內燈光一下子從暖光變成了紫色的情趣燈。
龔平貴滿意地點點頭,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他總是感覺今日特別累,精神一直緊繃,好像有什麼在盯著自己,讓自己一直緊張。
他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聽著浴室的女人邊拿著噴頭衝水,邊輕快地吹著口哨,想起了樓下的謝雁庭。